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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在這茫茫的霧氣當中,又能勘察到什麼呢?四人沿山脊向西北向前進兩百來米後,又向東南向走了兩百來米,巴桑撤掉吸氧面罩道:“不行,已經是積雪堆邊緣了,在這積雪堆傘蓋上,除了我們上來那道裂縫,再不見其餘裂縫,這上面根本沒路。這積雪堆,是呈一個丁字的傘形頂峰,不管從哪個方向下去,都必須垂繩。還有,我現在懷疑,我們究竟是不是登上頂峰了?”

卓木強巴舉目四望,一片白障。亞拉法師也露出了迷茫的目光,在這樣的大霧中,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成功登頂。胡楊隊長搖頭道:“先不管它,我們垂繩試試再說。”

卓木強巴道:“這裡範圍這麼大,我們該從哪裡垂繩呢?”

胡楊隊長道:“找幾個固定點,都試一試。最多高度一百米,這裡西風太大,下滑距離太遠有主繩繃斷的危險。”在積雪堆,他們選擇了七個試垂繩點,一一試探,但無一例外地無法觸底。四周全是茫茫一片,上不沾天,下不著地,前後左右皆不見山壁。四人重回峰頂積雪堆,這時能見度更低了,根本就什麼也看不見,胡楊隊長道:“根據衛星地圖的比對,加上電腦分析,那地圖的確指向這山頭及其周邊,而且雪妖也是在這附近消失的。只可惜,上山有門,下山無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卓木強巴道:“要不,我們再多試幾次?”胡楊隊長道:“不行,主繩磨損很厲害。而且你看,就目前這樣的天氣,試再多次也沒有用。”

巴桑道:“會不會積雪堆太厚?我們換到山脊試試?”

胡楊隊長和其餘二人對視,相互一點頭,道:“可以試一試。走,我們回撤,去告訴他們。”

離開積雪堆時,巴桑眼望迷霧,多麼熟悉的感覺,被冰冷的雪霧籠罩,看不見前路,耳邊只有風,憤怒的風。突然一個畫面在他腦海裡一閃,是什麼?當年好像也是這樣,對,是從某處山脊,突然就滾了下去,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巴桑將手伸人頭套,死死拽緊那寸許的頭髮。’回到裂隙處,將情況向大家一說明,一行人又從雪裂一線天走回積雪堆下緣,雖然西風狂亂,但在積雪堆下緣風勢不足以構成威脅。但是從裂隙繞往山脊這段路程,卻是大家走得最為提心吊膽的一段。寒風橫掃,大家在雪地裡蹣跚前進,每一步都深深地插入雪地裡,最淺處也是沒膝而過,深處更是齊腰,可謂舉步維艱。大家緊緊地攀搭在一起,唯恐有誰不慎跌人雪地裂縫中去,那將和跌人冰裂縫是同一個結局。

在這積雪堆下前進,不敢高聲語,頭頂是萬丈懸冰,隨便崩掉一小塊,也足以令他們全軍覆沒。這裡風不及西風帶狂野,冰雪不及冰裂區突兀險峻,但卻是他們走得最為小心謹慎、最為心中惴惴的一段路程。除了頭頂的累雪高懸,那茫茫霧障中,誰又知道前面會不會突然出現那巨大到可怕的怪獸。大家的話出奇的少,只是默默地用手摸著積雪堆的邊壁前進,另一隻手握成拳頭搭在前面一人的肩頭,手裡緊緊拽著確保性命的安全繩。

路程並不長,但停留的時間卻是最多,因為——危機四伏。何謂四伏:首先是迎面而來的狂亂的風,時不時從積雪堆下沿掃過,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而對抗西風需要全體隊員成陣形排列,鋼釺冰鎬鐵鍬全部用上,每次西風掃過都讓隊員們精疲力竭;而頭頂那萬鈞的積雪,僅形體就比裂冰區的冰磚大上百倍,上面佈滿裂紋,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垮塌,帶給這群人無形的壓力更是空前的巨大,特別是風掃過時,更岌岌可危;還有在積雪堆下緣靠外側朝向,還有羅列著許多好似冰塔林的白色雪丘,但是比冰塔林稍顯矮小,看上去就像一個個巨大的饅頭,胡楊隊長驚恐地告誡隊員,那是凍脹丘,由於凍土溫差而產生的膨出,就好比一個個包裹著高壓氣體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爆炸,那就是威力驚人、被喻為冰火山的破壞性自然奇觀;不僅如此,在隊員們身後看不見的迷茫雪霧中,還遠遠吊著一種更為隱秘、更為可怕的威脅,憑藉卓木強巴和巴桑過人的危機感,時不時叫大家停下,全神貫注地警惕來自身後看不見的危險,有時數分鐘,有時十幾分鍾,直到大家呼吸凌亂、心跳加速,冷汗出盡,才被告知可以繼續前進了。雖說沒有直接面臨生死關隘,但有這四種潛伏的危機,在這積雪堆下空隙前進,想快起來是不可能的了。

大家都牽著手裡的繩索,默默無語地前進。亞拉法師和方新教授開始預感到失敗的臨近,其餘的人也被一種冰冷的氛圍所籠罩剛走沒幾步,岳陽開口道:“其實……”胡楊隊長突然低呼:“小心1並帶頭撲倒在地,向外側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