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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就像陷入了沼澤地,越掙扎越深陷,要想爬出去幾乎不可能,最後那緻密的顆粒能壓得人無法呼吸,窒息而死。

在關鍵時特訓的成果才顯現出來,藉助雪流的奔湧之勢,三個人儘量一致地保持背姿,以揹包去緩解那些磕碰帶來的損傷,雙臂拉緊對方的同時,用力向頭部靠攏,保護頭不受到致命傷。並且卓木強巴和唐敏一前一後,加上中間的呂競男,都儘量運用腳力在雪崩中控制方向,使三人與雪崩路線保持平行,這樣傷害將降至最低。唐敏的雙腳一旦感覺觸碰到較大的凸起物,就會大力蹬踢,讓三人的航線避開那些危險體。換作其他人,則完全只能順流直下,根本無法自控。

猶如再次進行密修的認證考試,卓木強巴完全喪失了時間感和空間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在何方,總之重複著這樣的過程,忽上,忽下,忽然左旋右轉,又忽然橫滾豎滾,有時眼前一黑,幾乎無法呼吸,有時眼前又突然一亮,刺得眼睛幾乎失明;唐敏則感到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無比巨大的甩幹機,飛速的離心力幾乎將她的血都泵出她的體外;而呂競男還有另外一種感覺,她感到她們的航線逐漸偏南,她想,或許她們正在透過西風帶,可怕的西風將整個雪崩洪流吹得轉了向,但是感覺很不明確,反覆的翻騰產生的失重感,就像一個從高空做自由落體運動的人,想要判斷自己是在向哪個方向飄去,其結果只有一個:正在撞向地球。

天昏地暗,卓木強巴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似乎停下來了,但又好像沒有,一直在旋轉,無法分清是自己在轉還是天地在轉。四周是無邊的黑暗,自己一直朝黑暗的最深處墜落,卻又一直墜不到底。黑暗中,有一股自己完全無法抗拒的力量,令自己胸悶氣沉,無法動彈,也無法呼吸,身體就好像點爆了的炸藥桶,氣體無處發洩,就令身體急劇膨脹起來。

“啊1卓木強巴猛地睜開眼睛,兀自覺得天地還在旋轉,雙手一緊,卻明顯感到手裡沒有任何東西。他心頭一驚,翻身爬了起來,卻沒站穩,一個趔趄摔倒在雪地上,抬眼望,四周被積雪覆蓋,霧氣籠罩,只是白茫茫一片,蒼茫中風聲呼嘯,一種荒涼襲上心頭。寒風中不見人影,這片冰天雪地,彷彿只剩下他卓木強巴孤零零一個人,他突然感到一絲無助,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力豈能抗衡!自己和敏敏,還有呂競男,是什麼時候分開的?他拼命撅雪,刨了一個又一個的坑,但沒有任何發現,他不禁大聲詢問:“敏敏!教官?你們在哪裡?回答我——”

聲音很快被西風吹得七零八落,卓木強巴扯著嘶啞的嗓子,又全力呼喚了數次,遠處的雪山似乎傳來淡淡的迴音:“回答我……回答我……”

卓木強巴急了,亂了方寸,那種惶恐與無助再次襲上心頭,雪原茫範,野風呼吼,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卻無力可做,敵人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強大到讓人無法反抗。“這就是命運嗎?”卓木強巴自責地想著,“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活著?究竟是為什麼1

他不甘心,不想放棄,一刻不停地撅雪,每挖一個坑就朝一個方向放聲呼喊,但是隻得到寒風冰冷的回答。放眼望去,那一片白色直與天際相接,何年才能翻遍積雪,找到心中的人!

“叫什麼呢,山都被你吼塌了1。呂競男的聲音從霧裡傳來,似乎也充血沙啞著,但聽在卓木強巴耳裡,不啻於天外之音。他急速向呂競男奔去,大聲道:“教官……你,你沒事吧?敏敏呢?有沒有和你在一起?”奔跑中才發現,一雙腿已經跪得半麻,才幾步就又摔了一個跟斗,被狂風吹得連滾幾轉,重重地磕在凍土岩石上,但他不由得笑了。

呂競男看到卓木強巴狼狽的姿勢,也不由笑了,奔去扶起卓木強巴,道:“她沒事。你們兩人都昏過去了,剛才在附近找到一處巖穴,本打算先把敏敏拖過去,然後再來拖你。你知道你有多重嗎?”

在呂競男的攙扶下,兩人蹣跚著向呂競男所說的巖穴走去。卓木強巴只覺這裡的風比別的地方都冷,問道:“這是哪裡?”

呂競男拿出一個電子儀器道:“不知道,我們是順著山谷滑下來的,或許在冰川的邊緣地帶,冰川裂谷要麼在我們的東北方,要麼在我們西北方。我們應該是在海拔六千三至六千五之間,這裡的空氣已經可以滿足正常呼吸。要感謝西風,它將我們頭頂的積雪都吹走了,‘我們才撿回一條命來。否則剛停下時,雖然我還沒有失去意識,但身上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被活活埋在雪下。”

卓木強巴道:“鐳射導向儀?”

呂競男點頭道:“我在洞口放了鐳射發射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