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望著赫連忘憂,雖是心裡有萬般不服,千般不服,身子卻不爭氣地開始發抖,那個身中自己的寒毒,仍然能將自己逼得遠遁的男子,此刻,就這麼氣質卓絕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威勢如山,壓得他不敢接近。
“怎麼,你想得帝都、”赫連忘憂斂眉低笑,輕輕摩挲著手掌。
司徒南知道,那是他要動手的前兆。
沒來由的司徒南的眼皮就開始跳了,跳好凶,幾乎讓他睜不開眼。
隨著司徒南緩緩後退,司徒南身後的人也開始不住地打哆嗦。那紫衣華美的少年,便是明帝嗎?一張俊臉俊逸得像是觀音坐下的善財童子,為何一雙眼睛卻那般的冷幽,似是望穿了世間百態,似是穿越了無數春秋,那一雙眼睛何其老道,何其毒辣,讓這些犯上作亂者不敢直視,眼神閃躲。
“司徒南。”赫連忘憂稜角分明的唇一動,笑意隨風:“你既然有膽來犯帝都,為何現在卻跟個縮頭烏龜似的縮手縮腳,不敢動手呢!”語氣隱隱有些嘲諷的怒意,在帝都大殿之外,隨風飄散,如三冬的寒風,凍結了眾人的心。
“明帝……”司徒南抬眼看著赫連忘憂,眼神糾纏:“就算你趕回了帝都又如何?帝都的人並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可以抗拒寒毒?”
赫連忘憂緊緊眯起眸子,冷冷盯著司徒南。
司徒南心中雖是一個勁打著哆嗦,卻硬撐著頭皮冷笑:“用不了多久,帝都裡每個人都會死,都會被凍裂肺腑而死!你能抱住帝都又怎樣?可是,你保不住你手下任何一個人!”
赫連忘憂沒有言語,雙眸如寒潭幽冷,一張美得不似凡人的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修長俊美的身姿傲然立於帝都大殿的石階上,霸氣凌厲地立在帝都眾人之前,紫衣飄忽,青絲如雲,寬大的袍袖裡,一雙手緊緊握起。
司徒南說得沒錯,帝都的人本事雖然都不小,但是真正能跟自己一樣剋制寒毒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否則,也不至於被司徒南這廝趁虛而入!
“解藥,拿來。”赫連忘憂雙眼直視司徒南,壓下心頭怒火,冷聲道。
“明帝大人?”司徒南陰陽怪氣的扯著嘴角:“你這是在求我嗎?”
“解藥!”赫連忘憂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繃緊的唇吐出這兩個字。
“可惜得很!”司徒南陰惻惻一笑:“寒毒,根本就沒有解藥,你的這些下屬今天都給死,必須得死!”
赫連忘憂不再言語,臉上無聲無息浮上一層陰霾:“司徒南,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麼,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司徒南一愕,還沒想明白赫連忘憂這話是什麼意思,赫連忘憂已是緩緩揚起了手掌,眼神看都不看司徒南,赫連忘憂眯起眼睛,低喝一聲:“諦聽!”
風雷響動,八方震駭,紫色諦聽騰雲駕霧而起,沸反狂嘯,隨著諦聽動作,無數的火焰簇簇而起,火舌長了眼睛一般,簌簌傳入司徒南身後眾人之間。
慘叫聲聲應時而起。諦聽所吐火焰,豈是凡夫俗子所能生受?須臾後,一陣陣焦臭味不住上湧,饒是帝都仙境也是莽煙四起。
司徒南左突右支閃躲著諦聽噴出的火焰,一雙陰惻惻的眼睛卻是在不斷地搜尋著可以對赫連忘憂下手的機會!
赫連忘憂?明帝?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你依舊不過是個凡人,是凡人就會有弱點,有弱點,我就有把你扳倒的可能!
眼神在掃到地方不住發抖的逍遙二使時,司徒南的心裡忽而就明朗了。逍遙二使……貌似明帝對他們的感情不差呢……
身子看似踉踉蹌蹌的一滑,卻是好巧不巧地撲向了地上的侯逸凡。
赫連忘憂眸子一斂,唇角勾起冷淡笑意,司徒南,你還真是大膽地可以,難道還想用逍遙二使來威脅我?
濃郁的眉峰一挑,赫連忘憂手指一動,一道白光剎那而起,不偏不倚擊向司徒南的脈門。
司徒南半空裡一個鯉魚打挺,生生躍起避開赫連忘憂的進攻,看似笨拙的身子卻是滴滴一轉,轉向了一旁的卓不尋!
赫連忘憂臉色微微一變,好一個司徒南,驚竟給自己來聲東擊西!
想明白這一點時,司徒南的五指已是擒住了卓不尋的咽喉。
“明帝大人,不想讓你最最親愛的左使去見閻王,就乖乖讓諦聽住手!”司徒南眼神裡閃著陰冷的光,唇角掛著一絲邪佞。
袍袖裡的手掌再次緊了緊,赫連忘憂目光幽幽看著司徒南:“想不到,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被逼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