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撐住船身外壁,雙足亂蹬,企圖抗拒空虛的拉力,但終於沒能扛過,船頭一沉,他又被水淋淋的拉出了水面。
空虛大喝一聲,振臂一甩,將他甩過頭頂,“砰”的一聲,將他結結實實地砸在身後的船艙內。他揪住東方震頭髮的手並未放鬆,不等他有機會緩過一口氣來,猛力將他揪起,左手食、中二指駢起,向他胸口的“膻中穴”飛快點落。
一道白亮的水箭忽然自東方震口中噴出,結結實實地打在空虛雙眼之上,他不及閉眼,立感眼珠微麻,雙眼迷離。空虛一時看不清東方震的身形,有些慌亂,沒有再繼續點下去,忙後退了一步,忽覺左胸劇痛,一柄長劍已奪胸而入。
空虛痛楚地慘叫一聲,左手捂著鮮紅的左胸踉蹌了一步。
東方震刺殺了空虛,縱身跳入湖中,空虛右手仍牢牢抓住他的頭髮,被他順勢一帶,“撲通”一聲跌進湖中,湖面上立刻泛起一團淡紅的血水。
漁船主人早驚恐地跑回了岸上,見了這一幕,嚇得驚聲尖叫。附近的漁民有目睹的,也有聞聲的,紛紛趕來,不一會兒就聚集了一大堆人,一時間議論紛紛,並有人一邊奔走,一邊大聲呼叫著傳遞訊息:“出人命了!有個和尚被殺死了!”
“咚”地一聲,東方震。地爬上了一隻漁船,飛快地解開了纜繩,抄著竹篙就往湖中劃去。
“看!老顧!那人偷你的船!”有人漁民發現了,指著東方震大叫。
十幾個漁民跟著老顧一邊跑過去,一邊大聲呼喝。東方震並不理會,等他們跑近時,他已劃出了十餘丈外。
“他划船的技術並不好!我們趕快去追!”一個漁民道。
“可……這人兇狠得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棍,真追上了,怕他……”另一個漁民遲疑道。
眾漁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動。
老顧疼惜地看著自己的船被划走,而同行們又不肯相助,不住頓足長吁短嘆。
“震哥!”桑青虹飛跑過來,滿臉喜色,氣喘吁吁地衝著東方震大叫。
東方震回頭一看,大喜道:“青虹妹妹,你等等,我馬上來接你!”
“不要回來!你快走!”桑青虹急聲道:“他們不會傷害我的!以後,我會來找你的!”
東方震轉身劃了幾竹篙,聞言猶豫了一下,停了下來,盯著桑青虹大聲道:“好!青虹妹妹,你保重!”於是又掉轉身體,向前劃去。
眾漁民見這個少女是他的同夥,紛紛圍了上來。
“各位大哥,他不是壞人!”桑青虹一邊分辯,一邊取下包袱,“這船值多少銀子?我賠!”
船主老顧本是準備自認倒黴的了,聞言大喜,道:“我這船值二百兩。”
桑青虹將銀子全部取了出來,卻只有九十來兩,遞給老顧道:“這位大哥,我只有這麼多了,你先拿著吧,欠你的,我今後一定補給你!”
“姑娘,他這船最多值四十兩,別給他那麼多!”一名漁民大抵是對老顧這樣痛宰人家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看不過去,又或許有不願他發這麼大一筆橫財的心理。
“老劉!你?”老顧又氣又急,白了那老劉一眼,一把搶過銀子,道:“姑娘別聽他的,我這船至少值一百五十兩!……看你這麼誠懇,給這麼多就算了!”
趙燕豪距得較遠,聞訊後奔馬似地跑來,見東方震已劃出五、六十丈外,心下大急,不及檢視空虛的情況,一躍上了身前的一隻漁船,抄起竹篙,振臂一擲,那竹篙如脫弦之箭般呼嘯而出,向東方震後心插落。
東方震聞得風聲銳疾,本想以竹篙劈落的,但那樣勢必會震斷自己的竹篙,以兵刃撥打又來不及了,忙俯身趴在舟中。那竹篙厲嘯著飛過東方震上空,復飛出百餘丈後,方始緩緩掉落湖中。
圍觀的眾漁民何曾見過如此神力?先是目瞪口呆,接著雷鳴般地大聲喝彩。
趙燕豪飛身躍到旁邊停泊著的另一隻漁船上,一手扯斷纜繩,忙忙地抄起竹篙,猛力划著。
“幹什麼!快停下!我的船!”一名漁民見又來了一名兇徒搶船,這次恐怕沒有老顧的好運氣了,大聲驚喝。
趙燕豪大開大闔地劃了六、七十下,卻一邊打著轉,一邊歪歪扭扭地只前進了三、四丈。
眾漁民一見他的動作,就知他根本不會划船,有幾人忍不住笑出聲來。那船主鬆了一口氣,心想以他的水平,便只能在這方圓二十丈內打圈了。
趙燕豪望著越來越遠的東方震的背影,頹然地長嘆了一口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