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真的公平麼?”李華抽著劣質的過濾嘴香菸,靠在佈滿鐵鏽的欄杆上如是想。雖然現在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但是藉著昏暗的月光,李華還是能夠看到泛著波濤的淡藍色海水。
撲通一聲!不是李華想不開跳下海去了,也不是有其他人輕生。而是李華手捧一塊大石頭,將大石頭扔向了欄杆下的大海。每當心情不好,鬱悶的時候,李華總喜歡獨自一人來到這海邊的欄杆。吹著帶著鹹味的海風,不爽的時候搬起一塊大石頭拋進海中,享受那一聲爽朗的撲通聲,以及那濺到臉上的水花。
李華今年24歲,從小就是孤兒的他好不容易憑著自己的努力讀完了一所垃圾的三本的本科類院校。三本的本科院校好歹也是本科文憑,雖然現在大學生不值錢了,李華還是憑著一定的機緣,在一所小的外貿公司謀得了一份三千多塊的工作。
咋一聽,對於李華這麼一個三本類學校畢業的大學畢業生來說,一份三千多塊的工作還是挺不錯的。但是,李華所處的地方可是京都,是那個一平米房子放去都要四五萬的地方。是那個據說把全京都地皮賣光可以買下整個M國的地方。
三千多的工資,扣去將近一千的房租,一千多的伙食費,剩下的錢也就剛好夠李華的其他零零碎碎的花銷。至於偶爾想要逛逛夜店什麼的,李華就得在他那出租屋中吃上好久的泡麵了。本來對於這樣的生活,李華也就認命了。身為孤兒的他,當然有自知之明,在這個“拼爹”的時代,他能夠勉強像這樣自由的活著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今天,李華失業了。對,李華被炒魷魚了。面對M國的次貸危機和RMB的升值,Z國的出口被嚴重打擊。李華所在的外貿公司的業績也直線下滑,不得不實行裁員。按照一般公司的裁員原則,都是從業績最差的開始裁。李華雖然不是什麼勤奮上進的人,但是他的業績也還算中等水平,每個月也算沒有白拿公司的三千塊錢。但是偏偏公司當中有好幾個是靠著關係進來的,其中還有一個是老總的小舅子。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人事部一紙文書下來,多開了五千元離職補貼後,李華就華麗麗的捲鋪蓋走人了。
還好,李華摸著鼓囊囊的口袋,至少公司還沒有趕盡殺絕,給了五千塊的離職補貼,不然李華還真不知道月底拿什麼來繳納房租。平時李華都是月光族,要是沒有這五千塊,李華下個月就真得睡天橋底下了。不過這五千塊只能捱得過一時,要是李華還不趕快找到新的工作,以後的生活就真的難以為繼了。
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李華心中的憤恨已經逐漸淡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在煩惱如何去找下一份工作,李華大學的專業是國際貿易,除了一些貿易流程外,也沒學到什麼。可以說,除了一些出口型的公司外,其他的公司都沒有什麼李華可以做的職位。可是現在出口型的公司大都業務不佳,像李華先前呆的那一家公司一樣都開始大幅度的裁員了。誰還會招聘新職員呢?
殘酷的月光宣洩著,雖然京都的夜生活很豐富,但是那僅限在一些燈紅酒綠的地方,而午夜過後的大街上還是空蕩蕩的。李華看著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回顧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的生平,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
“老頭,別跑!”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嘶啞的追趕聲,打斷了李華的沉思。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去看看後面到底是什麼情況的時候,李華就被人撲倒在地。
“你……”李華的粗口還沒有爆出來,撲倒自己的人就已經爬起又踉踉蹌蹌的跑遠了,李華藉著月光看到那瘦弱的身形和花白的頭髮,依稀辨別出是一個老頭。
“算了,當我倒黴。”李華拍拍屁股,站起身來,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也不至於和一個老頭計較什麼。
可是,這還不算完。剛剛那個老頭明顯是在躲著誰,而現在追他的人也出現了。兩個彪形大漢,一個瘦小的黃毛。
“小子,剛剛……那個……老頭朝哪兒跑了?”那個黃毛喘著氣,用手撐著肚子很不客氣的問李華。
“哎呦,這不是猴哥麼?”那個黃毛沒有看清李華,李華卻是藉著月光看到了黃毛的樣子。黃毛真名是什麼,李華倒是不知道,但他知道黃毛的外號叫做“黃猴子”,不過一般人都只敢私下裡這麼叫,當面都得尊稱一聲“猴哥”。只因為這“黃猴子”是“龍虎幫”的外圍弟子,也是這一帶幾條街的混混老大。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華仔啊!聽說你今天給那破公司開了,我早就勸你不要在那破公司幹了,一個月幾千塊,哥去天上人間一個晚上就不夠。早就叫你過來跟我混了,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