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煉也逐漸開始對周平寄予厚望。害怕他有所失,便是天問大會,巫煉也沒讓他去參加。可誰想到這寄予厚望的弟子,竟然做出如此讓他痛心的事。私自跑出去就算了,竟然還將胳膊弄丟了一條。
聽到巫煉之言,周平叩首,道:“弟子知錯,但弟子不後悔。”
“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有這樣的一天,那個叫江餘的小子,肯來救你麼?”巫煉怒道。
周平未加思索,道:“弟子相信江兄弟一定可以。信君如信我,若非如此,弟子也不會冒這樣的險。”
聽到這樣話,巫煉更是生氣,一句話都不說了。便聽周平繼續道:“師尊曾說,劍之道乃人之道。為劍之道,便是為人之道。江餘對弟子曾有授業之恩,更有兄弟之情。他身陷為難,弟子無法袖手不管。若如此,人道難為,劍道何成?”
聽的周平一番言語,巫煉竟是長嘆一聲。心中是又恨又愛,恨的是周平不珍惜自己。愛的是周平心正。他最開始收周平,本指望的是借周平之機,收江餘入門。而後他漸漸發覺,這個叫周平的年輕後生。不僅好學,且人品端正,悟性也極佳。心說若假以時日,他的修為必成一代宗師,成就自然在自己之上。為人師者,如此便是最為欣慰之道,若存妒忌之心,便不足為師了。
看看周平,巫煉終是心中不忍,道:“起來吧,你臂傷還未曾痊癒。”周平領命,站起身來。看著周平,巫煉沉吟片刻後道:“你先回去好生休養,過幾天和我同去一趟苦修峰。”
“苦修峰……”周平聽到這三個字,心中還是頗為訝異,因為他在內院曾聽人說過,苦修峰已經荒蕪了,並沒有人居住,師尊叫自己和他去苦修峰,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數日之後的清晨,巫煉叫上週平,師徒二人同去苦修峰,苦修峰上,果然如傳言一般,荊棘雜草滿地,而逐漸向上後,上面更是白雪覆蓋,沒半個人影。直到走到苦修峰的頂峰,才能看到那殘破的苦修峰內院。殘垣斷壁,即便是有人,恐怕也是幾十年前,甚至幾百年前了。師徒行走於這些殘破的建築之中,最終巫煉停在了一個閣樓之前。
“別蕪院……”周平念著那閣樓前匾額上的字。他很清楚,所謂別蕪院,實際便是停放屍體的地方,通常內院之中若是有人亡故,在埋葬之前,便要放在這裡。
“師尊來這裡做什麼?”周平很是納悶。但見巫煉邁步走進了苦修峰別蕪院,周平緊隨其後。果然苦修峰別蕪院和其他各峰的別蕪院區別不大,裡面停放著一大堆的棺材。只是這裡的積雪很深,儼然已經很久很久沒人來過了。
就見巫煉尋找了一陣子,在一口黑色的棺材前停了下來。而後用指節敲了敲那棺材,道:“遲渠在麼?巫煉拜訪!”
見到師尊如此舉動,即便周平不是膽小之人,但也頗為驚異。而讓他更為訝異的事情還在後面。就在巫煉敲了幾次以後,便見那棺材吱呀呀竟然開啟了,而且是有人在內部開啟的。一隻白皙瘦弱的手從棺材裡伸了出來,用力一壓,一個瘦如骷髏,沒有頭髮眉毛的人,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便見他咯吱咯吱的活動自己的筋骨,每一下都讓自己的骨頭髮出脆響聲。
“找我有什麼事?”那人嘴巴沒動,說話的聲音更是細小而沙啞,若不仔細去聽,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他問完這話,一眼便瞥見了只有一條胳膊的周平,便明白了巫煉的來意。
“我的規矩,你當知曉。”那怪人說道。
巫煉聽他這般說,從袖中翻出一個卷冊,另外又從背後解下來一把劍,一同遞給那個怪人道:“孤本《天麓劍策》一卷。地階上品飈風劍一把。”
“飈風劍……”周平是不太清楚《天麓劍策》的價值,但飈風劍他知道,那是師尊巫煉的愛劍,是隨身攜帶的佩劍之一,如今竟然要送給眼前的這個怪人。
那怪人收下東西后很是滿意,打量了下週平,如同機械一樣,轉頭對巫煉道:“你可以走了,半個月後保證他恢復如初!”說話的時候,他深呼一口氣,對著周平吹過去,周平瞬間便覺得頭暈目眩,不省人事了。
聖師的小院之中,江餘和平時一樣,看著聖師煉丹,與其說聖師是在煉丹,不如說是在做實驗。因為他煉的每一味藥,都是出自江餘翻譯的那些古籍。那古籍之中的記載,真假參半,並非是每一種藥都有用處,但縱是如此,聖師依舊是樂此不疲。
“前輩,之前我聽你說你們師兄弟三人,另外一人呢?”江餘見聖師煉丹已經結束,等待開爐後,他方才出聲問道。
聽到江餘問這個問題,聖師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