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搖搖頭。
“你們說——”,南宮昕只覺得每說一個字都像被人凌遲一樣,他深吸一口氣,終於把心底最恐懼的想法說了出來。“她會不會是真的回到她的時代了?”
呼吸在瞬間凝滯,另外幾人紛紛將目光望向他,那目光帶著幾分憤恨。
這個他們最不願去想,也最不敢去想的可能,如今被他這麼一說,頓時變成了擺在他們面前不得不去面對的現實。
一直沉默的東凌霄忽然一把抓住他,他的眼睛因為失血過度已經佈滿了血絲,此刻更是駭人。他一字一頓地咬牙道:“不可能!她不可能會回去的!”
南宮昕也暴怒道:“你以為我想她回去嗎?你我都看到她被帶走了!”
東凌霄猛然一拳揍上他的下巴:“我說不可能!她不會丟下我就走的!”
這一拳揍得極重,南宮昕也上火了,猛然抓住他也是一拳:“我更不想她離去!為了她,我連江山都可以不要了,你以為只有你才愛她嗎?”
東凌霄一個踉蹌,跌倒在樹幹旁,他只覺得心口一陣抽痛,再也無力站起來。
“她不會丟下我就這麼走的!不會的!”一陣致命的恐懼忽然襲上心頭,他從沒這麼怕過,死也不怕,可是此刻,他再也無法抑制心底的恐懼!
她可能走了!回到一個他無法到達,無法看到,無法接觸的空間裡!
再——也——看——不——到!
她——徹底地從他生命中消失了。
“不!”他仰天大吼一聲,忽然感覺一股熱淚衝出眼眶。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有生之年,他不曾為任何人、任何事哭泣過,可是此刻,當她離開他時,他第一次嚐到了眼淚的滋味。
愛至深,才痛徹骨。
她怎麼能如此?怎麼能這樣就離開了?
如她來時一般匆匆,她的離去也一樣匆匆,半點雲彩都不帶走。
不,她還帶走了他的心,還有他的孩子!
這算什麼?她出現在他生命中,等他愛她到瘋狂了,等他學會如何愛人,等他嚐到溫暖的滋味,再突然離去,一腳把他再踹回深淵之中?
他寧願她不曾來過,那他也就不必心痛,他寧願她不曾來過,那他也就不必心碎!
可是,她還是來了,突兀地闖進他的生命之中,如同一場暴風雨席捲改變他的生命。
他為她痴、為她狂、甘願為她去死,可是當他剛剛感受到愛的溫暖,她卻突然消失了?
“她怎麼能這樣!該死的傅雲若,她怎麼能這麼就走了!”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傷痛,任由熱淚滑落臉頰。
男人們紛紛紅了眼眶,他們不是軟弱的男人,可是此刻,唯有眼淚才能抒發他們心底的悲痛。
真到了傷心處,男兒的眼淚才會肆意流淌。
許久之後,水憶忽然開口:“我剛剛說過了,她——確實回去了。”
無人說話。
本來是為爭奪在她身邊的資格,誰曾想她竟然會因此而離開?
早知如此,他們還爭什麼?
正主子都不見了,這下好了,他們再不用爭了,什麼都不用爭了!
“我們根本就不該打!早知道如此,我們還爭什麼!姐姐都不見了,還爭什麼啊!”
“是的,如果不是打仗,也許她也不會消失!早知道如此,我們還不如分享算了,至少還能看到她,如今可好,連她人影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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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還能爭什麼?
昨晚那奇妙的光景他也是親眼所見,傅雲若確實消失在那道光圈裡。
“她怎麼樣了?”南宮旬急著問洛清,洛清理都不理他,忽然間說了一句:“她沒死。”
水憶嘆了口氣道:“她是沒事,她不是真正的她了。”*
水憶看了眼一旁的軒轅隱和東凌霄,讓洛清給軒轅隱和東凌霄先服了藥,軒轅隱氣血盡失,幾乎已經沒救了。
但洛清是神醫,在他手中,即便是死人也許都能救活。
東凌霄痴痴然地喃念著,他想跟著傅雲若一起去死,想證明自己的心,可是現在,居然是這種結果。
她沒死,可是現在的情況,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這樣算是怎麼回事?
如果她真的就這麼離開了這個世界,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