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好馬問。
“這裡的武通判以前是我手下的人,後來調到這裡任通判。是他照顧我才將我分到這裡住的。平日都住在這裡,幫他做些文書工作,偶爾農忙也做些農活,算是比較輕鬆吧。”他進屋換了件乾淨衣服,洗了洗手:“你還沒吃飯吧?”
傅雲若點點頭:“你也沒吃吧?”
“嗯。”
安靜。
又靜了下來,他們都沉默著,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給你做飯吧,我都餓了。”她開口,跑進了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也空無一物,東西十分貧乏。
“我給你做吧,你大老遠的來,你還沒嘗過我的手藝呢。”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你等我會兒。”
傅雲若看著他低頭摘菜、洗菜,切了點青菜出來。
他又燒起了火,放上木塊,對上水,一條條來著,有條不紊。
水燒著,他就拿出面,和麵,然後擀麵條。
傅雲若從沒有看他動手做過飯,陽光透過紗窗篩漏在他的面頰上,他的唇角微微上揚,笑:“以前我不會做飯。來這裡之後,才學會的。以前總覺得這些是女人做的事情,其實自己嘗試以後,才發現,其實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刀切好了麵條。
“你看,就這麼一點面,同樣可以翻出很多的花樣。可以做餅,可以做餃子皮,可以做包子。還可以做很多東西……”他靜靜地說著,修長的手指掀開了鍋蓋,看到水開了,於是把麵條下了進去。
只是這樣靜靜地凝望著他,彷彿時光已在瞬間變換了滄海桑田。
陽光在他臉上調皮地遊走著,而他微微笑著,並不特別,卻瞬間讓她從心口滿溢位一股濃濃的酸楚。
這是那個東凌霄嗎?是那個曾經在變幻的風雲之中巍然獨立的東凌霄嗎?
以前,他優雅而尊貴,現在褪去了浮華,他更加的成熟迷人了。
無關乎他做什麼,無關乎他的相貌。
只因為他的氣度,他的風骨。
她痴痴地想著,直到他端著一碗麵放到她面前,自己也端了一碗:“走吧,可以吃飯了。粗茶淡飯,你別嫌棄我的手藝啊。”
傅雲若低頭,端著那碗麵條到了正屋放在了飯桌上。
他拿了雙筷子給她,“快吃吧,不是餓了麼?”
“嗯。”她低頭看著那碗麵條。
碗裡,很簡單,只是青菜和麵條,多了一個荷包蛋。
可是他的碗裡沒有。
她心中一瞬間像是被滾燙的烙鐵燙了一下,針刺般的疼痛。
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好,這裡條件艱苦,哪怕一個雞蛋都是奢侈了。
她低頭看著那碗麵,整個心像被堵住了一般,沉重無比。
“怎麼不吃?我做的很難吃嗎?”他有些無奈:“我手藝不好,這也沒辦法。”
“不是——”她低頭吃起了麵條,吃一口,心裡就越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