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鬧事的主,他便下意識的以為若不是我避遠了,蘭汀決計不會後撤的。
卻不想那傭兵首領眼中茫然一陣,立馬大聲詢問身邊之人,“有人見到夫人嗎?”
迴盪著馬蹄聲響的草原之上,沒人作答。
馬賊轉眼臨近,那居首的一位,yin邪一笑,“夫人?不曉這位說的是哪位美姬,長得素淨的,還是嫵媚的?大爺我可不挑。”
閃著精光的小眼睛將商隊一掃,“喲,這不是一個女的都沒麼,小六兒,莫不是你提前動手將人家夫人給截了去?”
狼幫將將吞下一大隊的商旅,心情正是上佳,並不著急動手的調侃著。至於被陣迷了的那些,凡人只當他們自個在那散漫,根本瞧不出異樣。這馬賊頭頭看似囂張,其實也是等著餘下人集合了大半,才敢真正上前拿下商隊。
那名為六兒的男子從馬賊堆中擠出來,嬉笑道,“今日確是進手了幾個美人,但是不是人家夫人確不曉了,大哥不是正在後頭享樂麼,這得問大哥。”
馬賊鬨笑起來,所含意味隱晦且汙濁。
我站在遠處冷哼一聲,正打算讓那幾張聒噪的嘴閉上,那笑聲最是集密之處忽而戛然而止,換做死寂。
嘭嘭墜地的聲音伴隨著恐懼的低呼,為首馬賊身邊六人捂著血流不止的咽喉,似見著鬼一般蜷起身子,驚恐往後挪著,蘇葉塵並沒有挑斷他們的經脈,而是割斷了咽喉兩邊的肌肉,再深一線便是要命的。然六人皆是如此,分毫不差,不得死,但若不及時救治,也就差不遠了。
蘇葉塵難得面無表情的居於馬上,手上劍刃佔了血腥,眸中雖是淡然,可那眸光卻叫人望著連呼吸都冷得抖上一抖。
語氣是一貫的平和,字宇間卻無端充斥凜然的殺氣,啟唇緩緩,“她在哪?”
我從未見過蘇葉塵生氣,隱在密林之後,有些發愣,好似他這形容也不該僅僅只是生氣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緣盡
第二百二十五章緣盡
蘇葉塵方才雖然不曾真正殺人,但那形容似乎狼幫之人再說句什麼,保不齊下一刻就有人斃命了。
狼幫的小首領因為震懾於現在的境況而有些呆滯,靜了一小段時間,僵硬著麵皮沒言語。
蘇葉塵駕著的馬自發悠悠朝狼幫之人走去,不似是逼迫,卻有自來的寒意叫人通體發寒。那小首領僵持在那,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斜眼看看周圍漸漸圍攏意欲幫忙的旁人,強持著氣度,冷笑,“自個娘子沒看好,卻來找……”
劍端端架在脖頸之處,截了那句毫無意義之言,月光墜在劍刃之上,寒光粼粼。
同面板貼合的地方有一線血色淌下,蘇葉塵瞅著他,眉頭微顰,眼眸亦微微眯起。那溫存月關映入眼簾卻做冷色淡漠,他不耐的模樣,我亦是第一回見。
淡淡,重複,“在哪?”
映襯著黛黑的天幕,我凝著他低斂的眼睫,不曉為何心中一陣陣絞痛。
九娘道三年前我離開,蘇葉塵便不再喜歡同旁人呆在一起,大多的時候都是獨自寂靜看書,他們做下人的漸漸不敢再去打擾。
那個時候,他不曾問過我在哪,安身於那一方院落之中時,更像是接受了事實,接受被我遺棄,而後安靜的等著。
想也知道,他那時所想,過往是我救了他,他依賴於我,而我的生命卻不僅僅只有他一人。遇見他之前,我還有我重要的人或是事務,自然不會在他面前長久滯留。他只是輸給我們未能遇見的那段時日,因為未知,所以沒有翻身的餘地,所以認命。
回來之後,我給的解釋敷衍居多,他自然看出我的難以啟齒,遂問得少了,且而隱晦。我察覺被他套了幾回話,更加提防。
我只想到他在意我過往這一層,卻未細想到他為何會在意,三年以來難得小心眼且孜孜不倦同我委婉打聽緣由。
那緣由參雜著幾日以來隱隱的不安,隨著今日之事爆發,蘇葉塵執劍的手緊緊扣住,想在死死壓抑著什麼一般,用力得連指尖都微微發白。
我想,他是害怕了罷。
怕這一次,我再回不來了。
我來西域是別有目的的,而他,包容了我的別有目的,遂了我的心意。
馬賊方才才從西南方而來,他是瞧見了的,所以心中何嘗不知我不可能會被無聲無息的擄走。我只能是自己走的,且而是未同一個人打招呼的離開,若說沒有隱情,誰也不會相信了。
我總以為很久之前,我便能和蘇葉塵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