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師尊。”
我移了下眼珠,“那是什麼?”
“仙尊最後的畫面。”
“我不看。”說得絕決。
蘭汀支起身凝著我,眼中怒氣翻湧,“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要棄下我們不顧?你就那一句解釋便要叫我們相信麼,憑什麼?!我只相信自個瞧見的!”
我被她吼得耳膜發疼,顰著眉,緩緩道,“你不信我解釋,還問我做什麼?”撐身坐起來,“那你便自個修煉著罷,總歸我給你的那些經書,丹藥也夠你飛昇所用了。”
她扯著我的袖子,像是含了天大的委屈,因連日照顧我而蒼白的臉色因憤怒而添上一分潮紅,“師尊……你不是這樣的,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我偏過頭反問,“那我該是怎樣的呢?細聲慢語的安慰你們,而後好脾氣的受了你們的怒火,溫順的解釋?”冷笑了聲,“蘭汀,你同蘇葉塵是什麼關係?可算親屬?你可曉過世的是我的摯愛,我腹中孩兒的爹,你覺著我理所應當,該先好好呵護你們麼?”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孃親
第二百二十八章孃親
我說話從未這麼尖酸刻薄過,反噬的心魔還未能鎮壓下去,情緒略略有些不受控制。情緒大起大落一回心上就痛一回,仙力亦被默無聲息的吞噬些去,可見心魔實在是個厲害的東西。
蘭汀因忍著哭而輕微抖著的身子,茫然問我,“孩子?怎麼會有孩子?”
稍稍緩了一口氣,“我不想落得被心魔反噬致死的悲慘境地,所以那些境況我現下是萬萬不能看的。”卻還是接過珠子,“不過還是應承你,日後定會看一遍。”想起她的話,笑一聲,“成婚三年會有孩子很奇怪麼?”
蘭汀聽得我話後一呆,幾乎是立刻撲上來搶我的珠子,“為什麼會死?你不許看,不許看!我不要你看了。”
我卻已然將珠子收好。我就是再不濟對付個未飛昇的小仙還是抬抬手的事,將她擋開些,淡笑,“我自然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凡界的事端糾紛待我回去仙界之後也不過雲煙。等心靜了,再看什麼都無所謂。”
默一陣,“你覺得我對不起你,我可以對你說聲抱歉。我想我也是有錯的,做你長輩那般多年卻未能得到你一星半點的信任,總歸是我的問題。”
她曾言她半月之前來尋我,偏偏巧得很,之後便是瘟疫爆發。
彼時我得她一句夾槍帶棍的傳音,便回過一句讓她安生等著,我抽出空閒就回來。
她不信我。
我想,若是半月前她在蘇葉塵身邊,蘇葉塵又怎麼會染上病?
可因果輪迴總逃不過一個命字,半點怨不得他人,而我終於是被這命折騰得怕了。
蘭汀哽咽著喚了我一句師尊。
我利落的翻身下床,一道仙力暫且封了她的行動,站在門口將她最後望了一眼,“自個好好保重。”
回仙界其實不用做什麼準備,去趟密林將殷尋捎帶上就好。
身形凝在岸邊的時候,殷尋正低著頭,蹲在湖邊發呆。我老實沒介意會嚇著他,在他背後站定直接道,“我便是要回仙界了,你跟不跟我一趟?”
殷尋在我突然出聲的時候沒被嚇著,倒是回過頭來後,吸了口冷氣,一腳後退邁進水中。
我道,“怎麼?”
殷尋有些怯怯,“仙尊可是在怪我?怪我現在才告訴你瘟疫一事?”
我有些訝異,本著一顆善心與兌現承諾的誠心,我特地折轉回來打算將他捎帶上,怎麼就是在怪他了?
“你眼中有殺氣。”頓了頓,“一點沒收斂著的那種。”
我走近些望眼湖中倒影,眼眸本該的墨黑中隱了一絲暗紅,神情同平時並無兩樣,卻添了一份靡靡血腥之感,久久盯著便像是一雙引魂的眸,充斥著危險的氣息,叫人心悸。
我被自個的模樣嚇著了,將將渡過天劫,又染上如此重的心魔,我真是憂慮得胃疼。
“心魔而已。”退開兩步不想再看水面的自己,“你走是不走?”
殷尋連連點頭,“走,走。”卻也記著在走之前問我一句,“仙尊,你可還好?”
我呆了呆,頷首,“沒事。”
殷尋與我一向不過各取所需的交易關係,他助我渡劫,我帶他去仙界。
我不得不說近來心神損得很是厲害,雖過往亦能獨自這麼撐下來,可在這凡界之地好歹還留了一兩個掏心掏肺對待的小輩,聊以慰藉。可惜小輩覺著我乃十惡不赦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