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負我,我不負朋友。所以陳孤鴻這一招御鬼不對付那幫同窗。這是做人的底線,但是縣令就不一樣了。
他與吳修德狼狽為奸害我。
若非有高莊這小鬼在身,怕是要著道了。陳孤鴻自是出手了。
而吳修德這個舉人都把高莊給震退了,馬忠更是官身,高莊自然對付不了,他要對付的是馬忠的身邊人。
馬忠老家在數千裡開外,比宣州還遠。來到城陽縣便是外地赴任,帶來的有一位夫人,兩房小妾,還有三個兒子,五個女兒。
而馬忠的夫人年老色衰,只是門面而已。目前最得寵的是馬忠的第二房小妾,姓錢,號稱錢夫人。
這錢夫人二九年華,風華正茂。長的又嬌豔,嫵媚襲人,妖精似的。而她也不似尋常婦人在家相夫教子,很喜歡在外遊玩。
馬忠到了城陽上任之後,她便喜歡坐著轎子去城南的洪江散心,洪江的波瀾壯闊,深深引動她的心靈。
這一日陽光燦爛,萬里無雲。
“吱呀!”
有鳥叫聲在天空中盤旋,抬眼看去有數只白鷺在江中捕魚。潔白的羽毛,優雅的姿態,讓人深深感懷大自然之美。
江邊四人抬著一頂小轎邊走邊停,小轎外還隨行幾個健壯的家奴,一個小巧的婢子。小轎的簾子不住被掀起,露出了錢夫人那嫵媚動人的臉蛋,她抬眸看向洪江,讚道:“好一個波瀾壯闊的洪江,好個美如畫的白鷺,真是百看不厭。”
“洪江再美也不如夫人美。”身畔婢子嬌笑道。
“貧嘴。”
錢夫人碎了一口,精緻的俏臉上卻是露出了些許驕傲。她本是尋常村婦,雖然美豔,卻也只有嫁給農夫的命。
後來馬忠在她所在的縣中做縣令,有一次馬忠出門走動,她在河邊洗衣服,便這麼好上了,順利進入了馬家做小妾。
憑著一身美貌,得了寵愛,成了現在可以橫行無忌的錢夫人。
“呼!”正得意錢夫人感覺自己有點累了,輕輕扶著頭,那模樣又是另一番嫵媚,漸漸的錢夫人閉上了眼睛。
“奇怪了,我平常不嗜睡啊。”
奇怪的心情浮現,然後錢夫人眼前一黑,等醒過來便處在了一個環境之中。
只見四周一陣白霧,不見日月,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天上飄著白雲,白雲浮動,如夢似幻。而她正立足在白雲上,足下綿軟。
“啊呀!”錢夫人一陣驚叫,卻是低頭一看自己的脖子上帶著枷鎖,足下也拴著鐵鏈,似囚犯。
“錢氏,你可知罪?”這時,一聲宏達的聲音響起。錢夫人心肝一抖,抬頭看去,只見前邊浮著一個人。
這人金甲金盔,身披紅色錦袍,錦袍飄蕩飛舞,獵獵作響。兩耳垂肩相貌堂堂,一雙眼眸如星似日,亮的迫人。手持三尖兩刃刀,雙眸一嗔,殺氣便鋪天蓋地而來。
錢夫人心肝一抖,便怕的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道:“民婦不知,民婦不知。”心中驚懼的想著,“這是哪裡神仙?我又做錯了什麼?”
“嘿,你不知罪?”“神仙”嘿然一笑,右臂一振,三尖兩刃刀一橫刀口便抵在了錢夫人的脖子上,錢夫人能清楚的感覺到三尖兩刃刀的森寒。
“咕嚕。”錢夫人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臉蛋白的發青。
“你夫馬忠為官不仁,為官不正。常常搜刮民脂民膏,又與那奸人狼狽為奸,殘害貴人,你身為後宅婦人,當連坐。殺頭!死後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神仙”大喝道,神威煌煌,大勢如江河日月。
這錢夫人前身不過村婦,飛上枝頭後也只是內宅寵妾,沒見過市面。一聽要殺頭,還打入十八層地獄,便被唬住了,連連哭喊道:“神將明鑑,神將息怒,小婦冤枉,小婦冤枉。”
“嘿,冤枉?”“神仙”森寒一笑,一展手臂,白霧沸騰,隨即形成了一面明鏡,明境內露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這人身材高挑,面容削瘦卻不弱,反而英俊儒雅,身襲白色儒衫,足下布鞋,頭頂生巾,眸光靈動表情隨和。
一股儒雅靈秀之氣撲面而來。
錢夫人見了心中想著,“倒是好一個風流書生。”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人?”“神仙”喝聲道。
“民婦不知。”錢夫人趕緊散去了心中邪念,連連磕頭道。
“此乃文曲星下凡,這一世姓陳名孤鴻,註定要成為狀元公的貴人。”“神仙”大喝道。
“媽媽呀,文曲星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