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轉回頭,看到了後面面色膽怯欲言又止的阿鷺,皺了皺眉,道:“阿鷺,是主宅那邊有什麼事嗎?”
阿鷺這才上前,小心翼翼道:“姑娘,我聽大廚房,大廚房那邊的人說,老夫人後天約了那雲家姑娘的母親說話 … 聽說,是要,是要親自去陳家,為的是給三爺向雲家姑娘提親。”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尚昭雲的手猛地抓緊,不過出乎阿鷺意外,她並沒有發脾氣,只呆怔了片刻後就背轉了身子,然後“嗯”了聲,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了。”
待阿鷺戰戰兢兢地離開房間,尚昭雲轉身看向先前她扔在垃圾箱裡的那沓資料,她並沒有去對著那沓資料發脾氣,相反,她反是起了身走到垃圾箱前面彎身將那沓資料又給拾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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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昭雲的丫鬟阿鷺得來的訊息絲毫無誤。
廖老夫人後日的確準備親自拜訪陳家,為的也千真萬確是廖珩的親事。
廖珩知道陳家準備讓陳氏和阿暖年後就去美國,這事他暫時沒打算阻止,但卻想盡快把兩人的親事給定下來 … 定下親事,再作其他打算也不遲。
難得孫子這麼為自己的親事著急上心,廖老夫人也早就將阿暖那邊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且其他事她不敢說,她對她孫子的眼光還是非常信任的。
所以孫子提出讓她幫忙提親,她樂得去成全他。
只是第二日下午,廖老夫人正在聽著管事給她點著去陳家的禮物,馮大太太廖氏上門了。
廖氏一進門看見自己母親,就理也沒理會廳中其他人,也沒顧自己母親正在跟管事說著話,遠遠就衝著廖老夫人喚道:“母親!”
聲音又急又躁。
被突如其來的急喚聲打斷的廖老夫人轉過頭去,就看到自己女兒廖氏急匆匆的往自己這邊過來,面色蒼白,雙眼紅腫,形容狼狽,那步子像是隨時都能摔倒似的。
廖老夫人皺眉,待廖氏行到自己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下,再喚了一聲帶著哭腔的“母親”時,那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她揮手讓廳中眾人退下,就沒好氣對廖氏道:“湘如,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說一出就一出的,你以為你唱大戲呢?”
廖氏:。。。。。。
她被廖老夫人噎了一下,把那哭腔生生給噎了回去,但該說的話還是急急冒了出來。
她道:“母親,您是不是真打算讓阿珩和那雲家女定親?”
廖老夫人再皺眉,自上次她將廖氏訓斥了一頓,這段日子她已經消停了許多,並無再就孫子的親事出過聲,今兒個這又是怎麼了?
廖氏見母親只皺眉不悅的看著自己不出聲,急道:“母親,此事萬萬不可 … 母親,那雲家門風不正,如何能讓阿珩娶那雲家之女,若是阿珩和雲家女定親,將來成親,定會讓阿珩蒙羞,被他人恥笑。”
這是什麼話?
廖老夫人一把推開跪在地上緊緊抱著她小腿的廖氏,厲聲道:“閉嘴,我上次是怎麼跟你說的,要你不要插手阿珩的親事 … 現在他的親事除了正式落定,只要陳家那邊點了頭,就已經算是定下,你現在這般抹黑那雲姑娘,你是知道阿珩的性子的,你是想讓他對你深惡痛絕,還是讓他以後都對你不聞不問?”
廖家遠在嶺南,京城的生意和事務都是廖珩在處理,可以說廖珩對待廖氏的態度就代表了廖家對待廖氏的態度,廖珩不管廖氏,將來只要她沒死,哪怕是在馮家被人再怎麼磋磨也不會有人幫她出頭了。
廖氏的眼淚刷一下滾出來,她又急又惶恐地哭道:“母親,母親,不是我要插手阿珩的親事,我,我也真不是我要抹黑那雲家女,若是雲家 … 但凡雲家正常一點,我也不敢現在說這種話,可是那雲家。。。。。。”
她“嗚嗚”的哭,廖老夫人也看出必是事出有因,雖說陳夫人和雲家已經決裂,但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遂道問:“說吧,到底是雲家有什麼事燒到了你的尾巴?”
若是雲家其他和她不相干的不妥之事,她也不至於這麼一副急慌慌又哭又鬧像是死了親孃的的樣子了 … 咳咳,她親孃還站在這裡呢。
廖氏咬牙,她丈夫跟她說過那事已登上報紙,是不可能瞞得過孃家還有侄子的,因此雖心中惶恐膽怯,更難以啟齒,但還是咬咬牙道:“母親,雲家門風不正,嫡庶不分,那雲家女的長姐。。。。。。那女人設計勾引厚平,然後特意著人拍照,再登上小報,這樣形同勾欄妓…院之女才能做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