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柯知道壺丘園這人不簡單,別聽他說得客氣,心裡指不定琢磨著些什麼呢。
“團長大人,晚輩對你昨天下午表現出來的風範,很是欽佩景仰。一品軒的事了之後,我便去了松鶴樓喝酒。沒想到忽然闖來了一批人,口口聲聲說我壞了某個人未婚妻的清白。像這種栽贓,如果只是名譽上受損,小子看在團長大人面上,肯定也會一笑置之。可是那七八個人,一進門就下殺手,圍過來全體向我發起致命攻擊。如果不是小子見機反應快,只怕已經沒有命在這裡和各位說話了。團長大人,像這樣的事情,用誤會倆字實在說不過去。”
壺丘園靜靜地聽著,彷彿在聽一件和他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聽完後,展顏一笑:“這件事真相如何,也不能光憑小哥片面之詞。如果當真是阿什利的錯。主教大人必不會饒過這個孽障。不如這樣,小哥讓我先把阿什利帶回去,細細審問。相信公正的主教大人,必會給出一個公道的說法。”
丁柯見壺丘園軟中帶硬,也不退讓,說道:“主教大人要人,本來不敢不給。可是團長大人非要說我是片面之詞,這人暫時還真不能交給前輩您帶回去了。如今我人證都在,明天一早上報官方,官司打到帝國皇帝陛下那裡,我也佔得住道理。”
壺丘園微微一笑:“小哥,世界上的事,除了道理之外,還需講個情面。這樣吧,人我帶回去,至於說法,卡夫卡大主教審問後,讓他親自給你一個公道的說法。主教大人素來公正,是整個天陽帝國的楷模,小哥總信得過主教大人吧?”
這就讓丁柯難辦了。你要是不肯,不就是說明連主教大人都信不過嗎?連卡夫卡的面子都不給,那你這年輕人未免太不上道了。
說來說去,還是用教廷的大屁股壓人。
潘親王知道,阿什利無論如何,今天還是得讓壺丘園帶走的。除非已經決定好了和教廷翻臉,不然這個面子還得給。
有了這個心理打算,潘親王也得適時出來打個圓場。
“丁柯,主教大人的公正,有口皆碑。阿什利這次的事情固然做得有些過了。但所幸你也沒受到什麼傷害。只是這阿什利與你素未謀面,他為什麼要針對你,小王倒是不解。”
潘親王卻是明知故問,明著聽上去感覺是幫教廷這邊說話,打著圓場。但實際上卻是坐實了阿什利的罪狀。
丁柯當然聽得出這層意思,無奈嘆道:“我和阿什利本來也沒什麼仇恨。只是當初少年時期在加羅城有過一次切磋比武。少年時代意氣之爭,原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不曾想他卻當真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理由這樣針對我……”
壺丘園來這裡之前,已經把所有情況都問明白了。心知肚明這件事確實是阿什利單方面的責任。
也就是說,對方表達憤怒也是合理的。因此壺丘園並沒有打算在道理上和對方爭個清楚明白,因為他知道這根本爭不贏。
他能做的就是以和收場,爭取將阿什利撈回去,對卡夫卡主教有個交代。至於姿態方面,適當也可以低一些。
“丁柯小哥,如果事情果然是你說的那樣,責任確實全在阿什利這邊。等主教大人核實情況,必會給出交代。也會補償你的損失。”
丁柯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火候也差不多了。再堅持下去,雙方臉面上都不好看。
當下站起身來:“有前輩你這份承諾,即使主教大人不給說法,小子也無話可說。只盼這類事情不要再發生才好。”
“其他我不敢保證,但這阿什利,回頭必然要受主教大人重責,他絕不敢再造次。另外,如果我那批手下確實參與了這件事,核實無誤,也定然要受責罰。我教廷行事,一向有準則,卻不至於護短。”
壺丘園話說到這份上,已經算是很給面子,很隱忍了。
潘親王笑道:“丁柯,難得團長大人這麼說了,你也不要太計較了。大家就當不打不相識。帝都之大,來日見面的機會很多,總不要鬧得太僵。”
“全憑殿下和團長大人做主了。”丁柯見好就收。
“團長大人,咱們這就去領人吧。”潘親王親自帶路,引著壺丘園走出大廳。
丁柯望著他們走出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教廷還是教廷,換作其他勢力,今天晚上也就別指望從這把人帶走了。
回到寓所,丁秀和柳燦她們三個女孩子,正交談得正歡。見丁柯回來,丁秀率先問道:“哥,怎麼樣了,處理好了嗎?”
丁柯嘆道:“已經把人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