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死活認定了這個叫王國慶的跟那個消失了的小夥子就是同一個人。
第二天,我們找到雕塑展辦公室,辦公室一個人也沒有。後來傳達室的老頭告訴我們,他們辦公室的一個人家裡有人得了非典,就把他們全都隔離了。
我們想從雕塑展辦公室得到王國慶的個人資訊的希望就這樣落空了。
喬說:“上次咱們在醫院查到了那個小夥子叫蘇十一,這次這個叫王國慶,我看,肯定又是一個假的不存在的人!咱們還是……”
我打斷了喬的話,我說:“喬,你不覺得這兩個名字之間有某種內在的聯絡嗎?其實即使一個撒謊的人,他撒謊也找他熟悉的東西做參照。蘇十一和王國慶之間,不是存著某種心理的暗示嗎?叫十一和國慶的,按照我們中國人的習慣,一定是在十月一日國慶節這天出生的。而為什麼叫蘇十一和王國慶呢?能不能這樣猜想,蘇可能是他母親的姓,而王可能是他父姓。國慶或十一,要不就是他爸爸的名字,要不就是他媽媽的名字,但絕不會是他本人的。這樣,我們把所有叫國慶的人都查一遍,然後重點找出家裡有蘇姓的。如此,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這個人!”
第一部 唐(27)
我們從市局戶籍管理處的微機裡竟然調出了上千名的叫王國慶的。然而,在這上千名叫王國慶的人中,配偶有蘇姓的卻是少而又少了,這樣,我們沒費太大的力氣就找到了這個王國慶。
戶籍檔案上顯示,戶主 王國慶 1949年10月1日出生……
之妻 蘇言, 1951年7月7日出生……
之子 王尛 1976年7月28日出生……
而王國慶已於2000年,在一場車禍中喪生。
按照戶籍上的地址,我們找到了王國慶的家。這是一片老樓區,樓裡的老住戶差不多都搬走了,如今住著的許多人都是在附近做生意的外地人。當我們還沒走近樓道就聞到了一股奇臭味,劉柳說像貓死了發出的腐爛臭味。喬說,貓她姥姥腐爛了也沒這麼臭。我對這味道卻有一種不祥的判斷,我說,這更像是人死了發出的腐爛的臭味。劉柳張大了嘴不敢說話了,喬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我們已經站到了王國慶家的門口。那道門緊閉著,其實不用敲我也知裡邊沒有活人。因為當我站在那個門口的時候,我已知那奇臭正是這間屋子發出來的。劉柳不敢近前,她躲在樓道的一角開始嘔吐,我也想嘔吐,可是它們淤積在我的身體裡不肯出來。我讓喬迅速通知法醫和技術員來出現場。
那個現場是我當刑警以來所沒有見過的,屋子的過道里躺著一具女屍,屍體的周圍滿布著蛆蛹的殼,屋子裡還在爬動著的是第三代蛆了!法醫用手一捧一捧捧開那些蛆時,我無法再看那具屍體,那是王國慶的妻子王尛的媽媽蘇言的屍體。
我在屋子裡尋找我想找的東西。我想,那間充滿了各種刀具的屋子一定就是王尛的了。
那些刀具閃閃發亮。它們,就像是從世界的各個角落被一個人招集到這間屋子裡###似的,它們的精細和漂亮也是我前所未見的。可是我沒有心情欣賞,我想找到沾有血腥的那幾把……
這時喬走到了我的身後,喬說:“唐,法醫在死者的背後發現了一把刀……”
我說:“那就對了!”
喬說:“唐,你什麼意思?”
我說:“當時,我看到那個雕塑的肺部有四把刀我一直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如果四把刀存有某種暗示的話,我們只知有三把刀跟三個兇殺案有關,而那一把,是否預示著還有一個現場我們不得而知。現在,這裡,就是我們不知的那一個現場。”
“你是說,王尛,他,他殺了他的親生母親?他瘋了?”
“對。是他殺了他母親。也許是他失手。比如因為什麼事跟他的母親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在失控狀態下,他失手將他的母親刺死了!我甚至想,他並沒有有意去刺他的母親,可能他在激憤中在他的母親背後順手甩出了一把刀子,那把刀子應該紮在門上或是牆上,可是沒想到恰好就扎進了他母親的背部,背部的肺動脈……”
“如果真如你所推斷的,那麼就不難解釋他為什麼用假名字住院了!”
“喬,重要的不僅僅是這一點,我在想,一個人在極度的恐懼中也會高燒不退的。那麼,他守著他的母親的屍體,在極度的害怕和恐懼中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刀子紮在肺部人就死了,他其實並不知他得了肺炎,他去醫院看病是不想就這麼死掉。醫生讓他住院,他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