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淑惠笑道,“兒媳聽了一樁趣事,這兩三個月邱家越發的出名了,就是當初上本的邱大膽邱伊海,邱大膽剛放回家沒多久,窯子的老。鴇。子找上門要花酒銀子,卻是他家孫子欠的,沒兩天他五兒子的小妾又打上家門,又有個婆子領著女兒登門認親,說是邱老頭的骨肉,翻騰出了三十餘年前邱家的私生子,還有上門要賭債的,放印子錢的也打上門,十停有九挺倒是真的,邱老頭氣得半死,偏偏又死不了,邱家族長很怕受了牽連,已經把他除族了,他家想要回家鄉都不能了,朝廷又說邱家有傷風化責令返鄉。”
老王妃嘆道,“還在路上就聽了這些,說法上有些出路,背後少不了推波助瀾,邱家這下完的徹底了。”
邱家連外圍也算不上,搖旗吶喊的跟風罷了,老王妃便不在意。
“眼下風聲很緊了,你在都城守著,要心明眼亮,方家少夫人到江南做什麼呢,她一個出嫁的女兒管李侯爺的傷勢做什麼呢,我的兒,你可留心了沒有。”
蕭淑惠也壓低了聲音,“兒媳先只聽說李老夫人要去江南,命人送了路儀銀子,後來打聽出來皇帝暗中召見方少夫人,太子原來的僕人都跟著方少夫人走了,太子還回那個小院子消磨了大半天,表面上太子在那裡辦了個學堂,見了幾個下人。”
老王妃握著的手緊了緊,凝眉思索了一會,轉口說李玉容,“柳家那個病歪歪的,如今在莊子裡養病呢,你三弟妹是太子名義上的姐姐,有了身孕,倘若生了兒子,就過繼在你的名下,你三弟妹也願意,世子爵位有了傳承,你也有了靠山。”
蕭淑惠臉色有些發白,“多謝婆母憐惜,兒媳無能,沒能幫夫君傳遞香火。”
老王妃拍拍她的肩膀嘆道,“你行事是個大氣的,那李氏一身小家子氣,長了一張狐媚子臉,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我和你父王只能抬舉她,這個家交給你老王爺才能放心。”
蕭淑惠滴下淚來,少不得說些衷腸話,婆媳演一回母女情深。
燕慈老王妃有兩年沒來都城了,先要看看外孫女,趙家失了勢,陸嫣兒到如今還未見著丈夫,老王妃要接外孫女回來住些日子,一早派了人送信,陸嫣兒打扮著回來了,見了外祖母撲到懷裡放聲痛哭。
老太妃流著淚摟著外孫女勸道,“都說弘毅是個好的,又是太后賜婚,有多大的體面呢,哪成想會有這些變故。”
陸嫣兒恨得眼中噴火,連舅母都不叫了,指著蕭淑惠罵道,“你這個歹毒的女人,都是你攪合的,要不是你在太后跟前獻殷勤,太后哪會給我指婚,我早嫁給慎哥兒了,外祖父當初就想讓我嫁給慎哥兒,你為了你女兒拆散我們,你女兒又嫁不了太子!”
男女同姓不為婚,當初未料到慎哥兒的身份。
老王妃還要給兒媳留臉面,見陸嫣兒哭的傷心,老太妃連忙哄她,“這些話再不許說了,你是趙家婦,這是板上釘釘的了,趙弘毅小小年紀立了大功,這夫婿有多好呢,他早晚回來不是?”
陸嫣兒幾乎打了大舅母,趙弘毅有什麼好的,一個武夫罷了,哪裡比得了太子殿下,她夢繞魂牽的慎哥兒,當時就覺得他不凡,果然是天生的龍種,少女一腔幽思付之流水,名義上是個婦人了,偏又是處。女的身子,心裡念想未斷。
陸嫣兒肯聽李玉容說話,老太妃讓李氏勸著些,要留外孫女多住些日子。
精美的銅鏡裡是一張有些疲憊的鵝蛋臉,眼睛依然明亮,眼角有了細碎的皺紋,蕭淑惠不年輕了,保養得宜留住了青春的尾巴,精心的裝扮下顯得雍容大氣,蕭淑惠這幾日來心裡煎熬著,婆婆從封地過來了,李玉容一個小妾喊她大嫂,外甥女怨她恨她。
這些都可以忍,她不能容忍家人打她女兒的主意!
侍女進來小聲說道,“卷碧過來尋奴婢,和奴婢說了一番話,三夫人真是個膽大的。”
卷碧是三夫人李氏玉容的丫鬟,又是蕭淑惠派過去的眼線。
“三夫人在那兒蠱惑表小姐呢,說是過兩天宮裡的宴會,尋一個機會見見太子,還說到時候就引著人撞破了,太子不能不納了表小姐,反正和趙弘毅也沒洞房。”
蕭淑惠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李玉容以為她在做什麼呢。
“賞她一錠銀子,讓她聽了什麼趕緊說一聲。”
侍女答應一聲出去了,蕭淑惠兩隻手絞在一起,她該怎麼辦?
嫁進燕慈王府也有十來年了,多少福份都享受過,燕慈老王爺的野心,暗地裡那些勾當,這些年約莫也有些影子,老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