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滿意了,慎哥兒沒有貿然的答應。
齊氏思量著說,“不是母親看低了你,是有些事情不合情理,暗雲衛的陸稟處處關照提攜你,他對你實在太好了,連賀公公都被你請來幫著母親撐腰,你和我說真心話,你的父母到底是誰?是不是來找過你?你是不是知道了身世?”
慎哥兒心裡一跳,齊氏竟然這麼敏銳。
慎哥兒笑了,“我也想找到我的爹孃,母親說的這些也是我心裡想的,陸稟一開始也沒在意我,後來忽然間就對我好了,恨不得時刻盯著我,您也知道他給了我三十來個人,陸稟逼著我讀書習武,他什麼話也不肯對我說,賀公公也不是我請來的,我和賀公公哪裡說得上話呢,再說賀公公住在宮裡,我也見不著他。”
慎哥兒在陸大人那裡都能滿口胡謅,面對齊氏的眼睛,心裡竟然砰砰跳了,他這麼說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說了自己的身世,那樣齊氏還不得嚇壞了。
慎哥兒笑道,“母親,我答應的事情一定做到,您放心就是了。”
齊氏明顯又想著另外一件事了,“二十幾年前我家住在江夏的虎跑巷,我們家和上饒的陸家是通家之好,我和陸宴也見過面,兩家換了庚帖定了迎娶的日子。”
齊氏靜默了一會接著說,“那之後不久,有一天夜晚陸家走了水,那場大火也殃及了附近好幾戶人家,火場裡都是焦糊的屍體,陸家三十幾口人全沒了,官府草草的結案了事,陸家人是被仇家暗害的,先殺了人再放的火。
陸宴那時候剛送了聘禮從我家回去,我們兩家有三天的路程,他能躲過那一劫,我爹爹派了僕人尋他,一連幾個月一點音信也沒有,後來有一天收到陸宴寫來的退親信,我爹爹知道他是怕連累了我家,我等了他兩年,後來又接到他寫來的書信,讓我不要再等了,他不會娶我的,我們家只好把我送到都城的姨母家裡,後來我就嫁給你爹爹了。”
原來嫡母還有這段往事,慎哥兒忙問,“母親說的陸家就是陸稟陸大人他家?”
“陸宴還有三個弟弟,最小的那年不過六歲,看見我就喊我嫂子,”齊氏陷入了回憶微微一笑,“我那時候又羞又氣,後來出了事兩家沒了聯絡,直到十年前我到步雲禪院上香,無意中看到一人,竟和當年的陸員外非常像,我派人打聽了,說他就是暗雲衛的陸大人,算算年紀是陸家小公子無疑了,只是物是人非,我也沒臉見他。”
“我手裡還有陸宴留給我的書信等物,還有陸家當年的一些產業,陸家的聘禮我家無處可退,都交給我收著,陸稟那人專橫,我也沒臉見他,也怕給李家添來禍亂,如今就交給你先收著吧,等我死了你幫我還給陸家人。”
慎哥兒張了嘴嘆息一聲,也不說空言安慰那些話了,“我還給陸稟好了,母親您還有什麼話要我帶給陸稟的?”
齊氏搖搖頭,“我哪還有臉和陸家說話,那是陸家的東西,交給你也是一樣的。”
看慎哥兒似乎沒明白,齊氏道,“你沒想過你可能是陸家的孩子?陸稟對你這麼好,總有點原因吧。”
慎哥兒越發說不出話來,好嘛,齊氏倒給他安排了個身份。
慎哥兒只好笑道,“陸大人凶神惡煞的,什麼話都不肯和我多說,我也故意氣他,管他那些呢,我幫母親傳話就是了,只是我父親那裡就先瞞著?”
讓慎哥兒意外的是,李鳴唯竟然知道。
“我沒瞞過他,當初我和你父親訂親,我心裡是不想嫁的,就派人給他送了一封信,說了大致的經過,沒想到你爹爹拿了信尋過來,以後就三天兩頭的過來說話,我也就答應嫁給他了,一晃都就過去了這麼些年。”
齊氏又陷入冗長的回憶,慎哥兒也不說話了。
“你五姐姐和你一起長大的,她又肯對你好,慎哥兒你好好想一想,這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你不要辜負了這段緣分,也讓母親能安心閉眼。”
慎哥兒心裡很亂,看著齊氏期盼的眼神,“母親您讓我好好想一想,我現在不敢答應了您,怕到時候我辦不到,我怕我做不了主反倒耽誤了五姐姐。”
齊氏重重的握了他的手,“你也該過去見你祖母了,母親累了,想歇息一會。”
慎哥兒告辭出來,就在院門口碰到春暉堂的小丫鬟,彩蝶攔住了說話呢,小丫鬟看見慎哥兒忙跳著腳的喊,“大公子,老夫人讓你過去呢,奴婢都過來了半天,彩蝶也不往裡傳話。”
慎哥兒看著她一笑,“你去和我祖母說去,說我身上帶著晦氣,我就不去祖母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