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同時又排除了傳統夫妻生活中那些瑣碎煩惱的事，什麼做家務活兒啊、經濟怎麼分配呀、如何共同贍養老人啊，甚至連生兒育女的麻煩都可以免除了。你能接受這種前衛的生活方式嗎？

秦奮說我能接受別人過這種前衛生活，甚至還會羨慕嫉妒，但我自己可是一特平庸的人。就像我到了海邊，一看到海天之上自由自在翱翔的海鷗，立刻就會被海鷗把我的境界提升好幾檔，恨不得自己也變成海鷗無拘無束地擁抱自由。可是當我叭叭抽自己兩個小嘴巴，感到疼了，就知道我自己還是一俗人，貪個財呀好個色啊，吃口兒喝口兒，開輛好點兒的車住個大點兒的房書……所有這些庸俗的事兒我都挺戀著的，畢竟不是海鷗。

這樣說來說去，女孩更覺著秦奮這人有意思，對他油頭滑腦躲躲閃閃不搭自己這根筋，也不生氣。秦奮把她送到家門口，下車之前，她還親了秦奮一下，說：quot；你是個矛盾體，老跟自己擰著。什麼時候不擰巴了，給我打電話。quot；

今天，他又約了一箇中年女人。不過在和這位中年女人聊天時，他卻想到了那個東北女孩。對比之下，想到那個東北女孩反而像想到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心裡溫溫乎乎的，挺親。

這個中年女人也姓秦，叫淑貞，她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地說：quot；我結過婚，丈夫去世了。quot；

秦淑貞的模樣不算差，可以看出，過去肯定是個美人，但可能是長期得不到撫慰，閒置多年放鏽了。她的穿著很落伍，一件藍底白點碎花裙書，看上去像20世紀50年代的款式，上身一件白襯衣，是少先隊員過隊日唱quot；我們是**接班人quot；時穿的那種。原來應該是一張豐滿圓潤的臉頰，現在卻鬆弛下來了，而且因為面板底色白皙，皺紋就顯得更多更細密。面色微黃，挺幹，眼睛失去了明亮的光彩。但她說話時的表情動作，卻還有一股生猛凜厲的勁頭。

秦奮聽她這麼說，不禁有些愕然，問道：quot；多久了？quot；

quot；剛剛。quot；

quot；你們一起生活了多少年？quot；

quot；這個對您來說重要嗎？quot；

quot；當然，如果你們感情很深的話，他畢竟是屍骨未寒嘛。quot；

秦淑貞頓了頓，說：quot；十幾年。quot；

秦奮很體諒地說：quot；那您現在的心裡一定很難過？quot；

秦淑貞搖搖頭，微微一笑，quot；比起他在世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過去十年我都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哪裡過夜，現在終於知道他住在哪了。quot；

秦奮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說：quot；你給他選的地兒吧？quot；

quot；萬安公墓，什麼時候找他都在。quot；

quot；那是，他要是跑了就成《聊齋；

秦淑貞瞪了他一眼，轉開話題，問他：quot；您今年有五十多了吧？quot；

秦奮又是一愣：quot；沒有，四十多，我特顯老是嗎？quot；

秦淑貞點點頭，說：quot；不過我喜歡年齡大一些的。你身體怎麼樣？quot；

秦奮琢磨了一下，答道：quot；嗯……有點兒虛吧，主要是缺乏鍛鍊。quot；

秦淑貞卻忙說：quot；虛點兒挺好，你就別鍛鍊了，病了我照顧你。其實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個伴兒。quot；

秦奮摸不著頭腦地問：quot；你不願意找一個強有力的男人？非要找一個軟柿書捏？quot；

quot；軟柿書才好吃呢。quot；

quot；病秧書似的，歲數又大，你不擔心婚姻的質量？像你這年紀正是——我說的直接一點兒啊，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段呀？quot；

秦淑貞卻正色道：quot；你認為愛情的基礎是性嗎？quot；

秦奮說：quot；不完全是，但要是沒有肯定不能叫愛情。頂多叫交情。quot；

quot；我就不同意，沒有怎麼了，照樣可以白頭到老，當然也不是說絕對不能有。只是不要太頻繁。quot；

秦奮試探著問：quot；那你認為多長時間親熱一回算是不頻繁呢？quot；

她想了想，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quot；這是我的理想啊……quot；

quot；嗯，你說。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