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十萬大軍下嶺南便是前車之鑑。屠嘉也是統兵的大將。結果一樣被這樣的戰術殺死。
臣以為,從軍事的角度上來看。臨潼侯的建議是對的,招募原吳軍士卒稍加訓練便是精兵悍卒。對於穩定江南的局勢很有作用。”
“朕不是擔心他們的戰力。而是他們的忠臣。畢竟他們反過朝廷,若是將他們重新武裝。吳王在東甌振臂一呼那後果可就難料了。”
“臣是軍伍上的人,不懂政事。政事宰相似乎更為清楚。”
周亞夫十分的恭敬。對於自己職權意外的事情沒有一絲攙和的興趣。
劉啟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大殿裡面驚得可怕。
“江都王的事情證實了麼?”
“臨潼侯與相國竇淵的聯名奏章已經到達,證實江都王的確被項三秋俘獲。臨潼侯曾經試圖營救,但只斬首千餘沒有成功。”
“好了你下去吧,準備一下明日的廷議咱們議一議這件事情。江都王的事情還是要壓下來,畢竟江南剛剛安定,一位藩王又被叛軍掠了去,傳出去對朝局不利。”
“諾”
周亞夫倒退著走出了大殿。劉啟看著倒退出去的周亞夫,似有似無的嘟囔了一句“滑頭”
劉啟感覺現在的朝臣太聽話了,再也沒有像晁錯那種敢於直言進諫又忠心無比的臣子。連周亞夫這樣的軍人都開始變得圓滑的時候,對於朝廷並不是一件好事,對於帝王來說乾綱獨斷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少了勸諫之臣矯妄自己的得失。
“走去長樂宮看看,許久沒有去老太太那裡了。”
千度引著鑾駕行到長樂宮的門前,遠遠的見程姬離開的背影。
快進入十月的天,長安已經有了些涼意,太陽也好像發洩完了一個夏天的怒吼。現在有些後勁不足的意思,太后在花園裡面鋪了毯子。案几上放了一溜的蟈蟈籠子。
“皇帝來了,你們趕快去迎駕。”
太后放下手中的一個蟈蟈籠子,一臉正色的對著身邊的宮人說道。
“娘,兒子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您是真盲了還是假盲了。宮人們都沒有發現兒子,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劉啟對於母親未卜先知的能耐很是敬佩。
“蟲告訴我的,別看這些小生靈只會叫它們可以告訴我許多的事情。”
“比如說……”
“比如現在皇帝的心中就充滿了困惑與煩躁。”
“母親程姬來煩您了。”
“兒子被人掠了去,弟弟又戰死我若是她心情也不會好。不敢去找你說自然來找我這老婆子說。聽你今天的語氣,江都王的事情怕是真的。當初你外放藩王的時候,老身就覺得不妥。非兒這孩子性子急躁,不是一個穩當的人。想著將竇淵這樣有學識的人派去幫著他也許會好些,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藩的藩王居然被叛賊掠了去,在這我大漢還是頭一遭。你打算怎麼處置啊。”
“兒子也為這件事情犯愁,江都的軍隊被叛軍打得一敗塗地。幸虧臨潼侯及時趕到,近兩萬人的叛軍圍困江都,被他斬殺了一萬一千餘級。還俘獲了兩三千人。朕真的不敢想象,若是江都失陷江南的局面會糜爛到什麼程度。
現在長沙王九江王都在苦苦的支撐,紛紛上書要朝廷派兵支援。北邊的匈奴還是屢屢的犯邊,臨潼侯來奏章說要剿撫並用。朕現在正在斟酌,已經問過了周亞夫他的意見是同意。不過……”
“不過你擔心這些吳軍降卒的忠誠對不對啊。”
太后探著身子對著劉啟的方向說道。
“兒子正是擔心這個事情,若是這些人有了反覆。那江南的局面便徹底的糜爛,到了那時朝廷將不得不興兵討伐。江南水網縱橫,又不適合北軍作戰……”
“小夥子總是莽撞無所顧忌,你知道是為什麼麼?因為他們沒有家,沒有家的人自然無所顧忌。若是將降軍的家屬都遷進關中,你覺得他們還會反麼?”
“母親的提議是好的,只是這怕是得上萬人。關中的土地哪裡經得起得起這樣的分法,恐怕沒幾年便分沒了。以後朕拿什麼賞功臣。”
“這些事情讓雲嘯去解決好了,他的作坊總是不夠人用。再說那些兵將都是他招降的,自然拿他的地來給這些人分。你不要以為他窮,他有錢著呢,你的內府恐怕都沒有他富裕。你不知道吧,在淮南的時候他私吞了大批的繳獲。老身得到的訊息是數萬貫之多,這些錢咱們總得替他花花吧。”
“該死,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