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沿著小路,一路向皇宮奔去,因為他那匹千里絕群的快馬碧玉麒麟就在那裡。
這一路上陳焉看到不少董卓的手下,這些手下似乎得知了董卓被殺的訊息,正互相低聲議論。
陳焉也顧不上聽個明白,等找到了自己的戰馬,抱著董白飛身而上,狠抽馬臀,直向長安城外奔去。
此時正是午夜,夜雨拍在臉上,竟然有些疼痛感覺。陳焉一路上不管士兵阻攔,悶頭只顧騎馬,終於到了城門。
按理來說,午夜城門理應關閉,可此時的城門卻大開著,詭異莫名。
陳焉仔細探聽,只聽到城邊幾名士兵低聲說道:“徐榮大人馬上就要回來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救太師。”
之後另一個士兵答道:“胡軫大人還在城中,呂布的兵力不該比他多吧?”
陳焉心中大驚,心道:“原來這些士兵開啟了城門,是要迎接徐榮進城!此時胡軫在城中少說也有一萬兵力,可比呂布的兵力多得多,萬一在加上徐榮,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陳焉關鍵時刻不失冷靜,又拍了拍碧玉麒麟的馬臀,先奔出了長安城。
此時董白仍是在陳焉懷中發抖,卻不知道董白的意識是否變得清楚了。
陳焉出了長安,策馬向一處高地奔去,等上了高地,舉目遠眺,只見遠處一隊人馬旌旗滔天,正向著長安的方向疾行!
陳焉心中瞭然,這肯定就是徐榮的軍隊了。
徐榮治軍嚴謹,手下兵力又充足,若是讓他進了長安,呂布肯定沒好果子吃。陳焉心中擔心,想道:“我必須得快些回去,領越騎營來關閉城門,組織徐榮進城!”
可便在這時,陳焉懷中的董白哼了一聲,忽然說道:“碎霞坡……”
陳焉聞言一驚,四下張望,這裡正是前天晚上才來過的碎霞坡……
也就是在這裡,董白與自己才初嘗**,一起享受了在長安以來最美妙的一個夜晚。
可是局勢變得太快了,僅僅過了一天,這兩情相悅的愛侶忽然變成了苦大仇深的仇人……
這就是命啊!
陳焉雖然心如刀絞,但是眼看著徐榮的隊伍逐漸接近,狠了狠心,咬牙說道:“白兒,我只能送你到這了,世道艱險,與你素來所在的富貴生活大不相同,還望你能保重……”
說完這話,陳焉猛地轉身,就要離去。
只聽身後董白忽然呼喚道:“君郎……別走……”
陳焉一愣,回頭看著董白問道:“你終於明白過來了嗎?”
可是董白仍是雙目無神,呆呆的繼續重複道:“君郎……別走……”
陳焉苦笑出聲,望著神志不清的董白,說道:“白兒,這匹碧玉麒麟乃是你送給我的寶物,如今我便將它交還給你,你千萬找個安全的地方,去找牛輔也好,郭汜也罷,千萬別讓呂布找到了。”
董白聽了這話,忽然默默的擼起袖子,露出了一件在這午夜中淡淡發出綠色光芒的東西來……
夜光手錶!
陳焉再也忍不住,眼眶痠痛難當,長久以來,董白竟然一直將這塊夜光手錶帶在手上!
陳焉望著董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虎目含淚,卻用力忍住。
董白雖雙眼無神,但眸子的深處仍是發出了一種哀傷的神采,興許董白內心裡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麼,只是一時間說不出來罷了。
許久許久,董白忽然開口說道:“君郎……為什麼害死我爺爺的……是你……”
陳焉聽罷,只覺得天旋地轉,一時間無所適從,大喊了一聲:“對不起!”之後發足狂奔,逃命一般離開了董白,向著長安城跑去……
天空中的雨點依舊不停的低落,山坡上的野花也在夜色中顯得十分落寞,陳焉腳下踩著柔軟的泥土,任由風雨撲打在臉上。
遠處徐榮的軍隊離長安城更緊了,陳焉絲毫沒有多愁善感的時間,在這緊張關頭,他幾乎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看董白最後一眼。
這個關頭,猶豫,就是死!
多情,還是死!
陳焉知道,為董卓報仇的軍隊馬上就要來了,為了生存下去,一定要死守住長安城。
陳焉一路狂奔,直向著自己的越騎營衝去,從碎霞坡到越騎營,距離並不算短,陳焉險些跑斷了腿。
終於越騎營就在眼前,陳焉卻看到越騎營外團團圍了一眾人馬,將越騎營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層包圍中間,越騎營的弟兄們手握兵器,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