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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而且腿軟。

第一回合,我慘敗告終。

大約是基於貓抓老鼠的心理,無窮教了我更多、更速效的毒藥,還教我如何開啟傳送陣到外面去。

但我沒再對他下毒…我那可恨的良心過不去。我開始鑽研迷藥和麻藥,下毒的方式也漸趨成熟,花樣百出…但一點效果都沒有。

無窮是個錙銖必較的人,所以反擊都非常犀利而難以預期。他總是在我終於放鬆防備的時候反擊,所以我可能因為麻藥或迷藥倒在水濂洞的任何地方。

自從我面朝下的昏倒在一海碗的粥裡頭,差點因為一碗粥造成命案…此後我患了海碗恐懼症,再也沒用海碗裝過粥或湯,也打滅了跟他拼毒藥的念頭。

跟一個活了兩百五十歲的老妖怪分身拼這個,智者不取。

認識無窮的倒黴生涯過了一年。我終於抓到運轉真氣的感覺,能夠自己結結巴巴磕磕撞撞的行完一次小周天。

一但會了以後,感覺還滿妙的。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許多修道者這麼樂此不疲的進行看似非常枯燥的修煉活動。

我國中的時候非常迷戀晨跑。一開始是因為田徑隊教練的要求,後來雖然退出了,我還是維持跑步的習慣。剛開始熱身跑的時候的確很難受,但一渡過那個難受的階段,整個世界就澄澈了。

什麼都不用想,專心一致的追逐著風,心跳、呼吸、腳步,如此和諧。我就是世界的一部份…我,就是世界。

一種飛揚、生命的感覺。我在閱讀得非常沈迷時,才跟這種感覺相彷佛。

修煉有些類似,但更濃郁放大許多倍。心底安詳,一切美好,如此富足,再無所缺。

但就像我不能整天跑步,修煉也有極限。當從那種和諧的狀態回到現實生活中,就會覺得現實非常粗礪、硌著人。巨大的反差很容易讓人失落、煩惱叢生。

我想啊,許多宗教都講究清淨無為,拋棄物慾,說不定是因為要消弭這種巨大反差。個性淡泊的人比較容易忍受這種反差,修煉起來事倍功半。凡心未去,很容易感覺寂寞、空虛。

難怪心法第一條就是要沈穩道心。

自從我體驗了修煉的滋味後,我對無窮就比較有耐性了些。這傢伙沒有半點道心,又百無聊賴的困在這個山洞裡苦修。不尋我開心,他去尋誰?畢竟他是個腦袋有洞的喜憨兒。

雖然我也搞不太懂他是邪惡還是純真,說不定是純真的很邪惡。不過這種日子過慣了,我也漸漸生懶,人都是有惰性的,他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老闆。

五年後,我終於修到築基期。而停滯在靈寂後期很久的無窮,靠著三大壇靈藥和長達兩個月的閉關,終於衝進元嬰期了。

他開心的抱著我拼命轉圈,拋上拋下。我免費體驗了大怒神加太空飛鼠的雙重享受,差點就吐了。

就在他剛升級到元嬰期的第二天早上,我們吃早餐慶祝。

他早就已經辟穀了,理論上我也應該是。但我還是習慣吃三餐──雖然只吃個幾口象徵一下。

所以他面前擱著一大盆花花綠綠的水果色拉,我面前是一小碗粥和幾個花生米。這個古怪的習慣無窮卻沒跟我找過碴,讓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不過給他啥他都會吃,說起來是很好養的。

他一面吃著櫻桃,一面非常愉快的宣佈,“到了元嬰期,就有基本自保能力了。但一味苦修進步極緩,還是得外出歷練才是。而且也該去搜羅些天材地寶,制丹或制器都要用到的。”

我點點頭,“我知道。你能御劍飛行了吧?昨天我瞧見你練了一個下午的飛劍。”

“你瞧見了?”他很訝異,“我特別把飛劍練成透明的,你怎麼瞧得見?”

我沒好氣,“你總不會沒事練吐口水吧?”

他很感動,“鸞歌,沒想到你這麼注意我。”

我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我當然要注意一點,誰知道他會玩啥花樣整我。但他這語氣真令人痛苦。

火速轉移話題,“出門在外,總要多小心點。睡覺前記得刷牙,別挑食啊。”我隨意把我媽的那套嘮叨搬出來。

喝完碗底的粥,我抬頭,無窮沒跟我齜牙兒,說些有的沒的氣我。反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像是我欺負了他,眼底還有點霧氣。

無窮自從那十天長到十五六歲,以後相貌就沒多長了。我說過我有點美感痲痺,不過我得承認他的確相貌堂堂,有股奇特的貴氣。他有些像電影陰陽師晴明那種俊美男子,帶點頹廢佳公子味道(尤其是氣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