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奪食,這可不合江湖規矩。” 枯瘦老者冷聲道。 崤山三魔縱橫多年,江湖閱歷極豐,若不是摸不透許舒的深淺,崤山三魔早動手了。 許舒冷聲道,“江湖規矩?先前三位追殺諸位上清宗弟子,不知那時的江湖規矩在何處? 說來說去,這所謂江湖規矩,不過是強者給弱者立的規矩。” 說著,許舒橫拿斷劍,遞上前來,“斷劍在此,諸位想要,且憑本事來取。” “大哥。” 赤面大漢和光頭胖子同聲喝道。 枯瘦老者擺手,“二龍不強鬥,閣下要護上清宗這些小崽子,要取這斷劍,這都好說。 但總得亮出些本事,好叫我們三兄弟心服口服。” 許舒越張狂,枯瘦老者心中越是沒底。 不打無把握之仗,是他們這些老江湖還能繼續混跡江湖的根本原因。 “如此,也好。” 說話兒,許舒掌中多出一枚銀元,便見他抬手一撒,銀元如電光一般激射向光頭胖子。 光頭胖子悶哼一聲,掌中長刀盪出,正被銀元射個正著。 砰的一聲脆響,銀元炸成無數細碎粉末,光頭胖子死死握住長刀,腳下卻不受控制地滑出去丈許有餘,在地上拖出一條焦黑痕跡。 光頭胖子滿面潮紅,一雙蠶豆眼瞪得溜圓。 “心服口服。” 枯瘦老者一抱拳,“後會有期。” 說著,他灑出紙片,倏地一下,紙片迎風長大,復化作三匹高頭健馬,三人翻身上馬,啼聲嘚嘚,頓時沒了蹤影。 許舒轉視上清宗諸人,眾人正痴痴盯著他,皆是滿臉的呆滯。 “君子不奪人所愛,某乃風清揚故交,若收了這斷劍,今後還如何與風清揚相見,這斷劍還與諸君。” 說著,許舒將掌中斷劍,扔回給何家歡。 何家歡伸手抄住斷劍,眾人才如夢初醒,連聲衝許舒致謝。 許舒擺手,指著陳瀟胸前的禁牌道,“賢昆仲是同持一塊禁牌,入得此間?” 陳瀟點頭,許舒接道,“某不明白,既是禁牌,緣何非要佩在胸前。 對了,我觀崤山三魔也是這般,可有何說道?” 眾人先是一愣,陸仁嘴快,搶先說道,“前輩想必是一直單槍匹馬,還不曾遇到過為殘兵斷甲起爭鬥的例子。 其實,一開始誰也不知道禁牌還有收集殘兵斷甲靈力的作用,還是偶然的機會,有人將禁牌貼近殘兵斷甲,裡面漾動的靈氣就會被禁牌吸附,爾後殘兵斷甲就會破碎。 緊接著,禁牌就會自動貼到滴血者的胸前。 一開始,大家入這輪轉秘境,都是斗篷,面具,掩飾妝容。 後來禁牌這麼一貼胸前,會形成類似數字的血禁符號,指示性太強了,再遮掩面容,意義也就不大了。 當然了,也不是沒人想過遮住禁牌,可這禁牌吸收靈力後,彷彿活物一般,不管覆蓋什麼,它都會想辦法鑽到最外面來。 如此,既遮不住,只能讓他露著,故而,就沒多少人願意繼續斗篷遮面,藏頭露尾了。” “咳咳……” 陳瀟劇烈咳嗽出聲。 陸仁趕忙改口,“不,不是藏頭露尾,是保持神秘,保持神秘。” 許舒擺手,“無妨,不知這禁牌吸收了殘兵敗甲中的靈力,有什麼用處呢?” 陸仁的回答,解答了許舒不少疑惑。 他仔細朝陳瀟胸前看去,果然能看到753的血色符紋。 陸仁道,“用處相當大呢,我親眼見到有人撿到一柄幾乎完好的寶劍,裡面漾動著白色靈光,他禁牌吸入後,靈力線直接充滿,便聽他嚷嚷著妙極,妙極。 有人問他,到底妙在何處。 他答說,禁牌之中,大有乾坤。正賣著關子,有人向他發動了突襲,那人不敵,危急關頭,竟原地消失在戰團。 當時,便有人判斷,一旦靈力線充滿,則意味著禁牌能量恢復,便可自動傳送離開這輪轉秘境。 所以,靈力線充滿,便意味著獲得回程票的機會。” 許舒指著陳瀟胸前的禁牌道,“陸小友口中的靈力線,是不是指禁牌中央的那條水漾造型的線段。” 此刻,陳瀟胸前的禁牌,卻有一道水漾線,在禁牌的七分之一位置處。 如果,這是靈力線的話,那陳瀟一夥人距離靈力線充滿,還有不小的距離。 “正是,那水漾線便是大家口中的靈力線,前輩,若將禁牌貼上這柄斷劍,必定也能啟用禁牌,就能看到水漾線了。” 說話的是何家歡。 說話之際,他又將那柄斷劍朝許舒遞來。 許舒的善意,來的極為突兀,超出了何家歡等人的認識,不將這柄斷劍送還許舒,他們皆心中難安。 許舒擺手,“諸君何必推來讓去,一柄殘劍,並不在某眼中。” 許舒說的是實話。 陳瀟的禁牌明顯是吸收過殘兵斷甲的靈力的,靈力線依舊處在七分之一左右的位置。 足見普通的殘兵斷甲,對靈力的補充極為有限。 若是為這極為有限的靈力,而無端給自己身上打上獨特的標記,暴露身份,那就得不償失了。 何家歡怏怏收回斷劍,朝陳瀟遞來。 便見陳瀟衝許舒拱手一禮,隨即將斷劍貼向胸口的禁牌,刷地一下,斷劍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