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舒腳步的行進,碑文上的文字散發的劍意也越來越盛,許舒眉心一片殷紅如血。 整個頭皮宛若針扎一般,劇痛無比。 他依舊不肯凝聚出劍五劍意來硬抗,繼續逼近。 終於,他腳步踏入石碑三丈處,碑文散發的劍意瞬間消失。 許舒吸收了昂藏大漢程漢文的記憶,知曉這巨碑的由來。 此碑名為法度碑,乃是摘星峰峰主張賢我所立。 除了碑身正面這八個大字外,碑身背面,還有法度十三條,基本都是類似漢高祖約法三章那樣的法條。 而這法度碑的存在,也就奠定了摘星峰成為亂星峽谷第一城池的根本原因。 單憑字跡留下的劍意,就有如此威能,許舒不由對那位摘星峰峰主張賢我暗生佩服。 極少有人能走到法度碑三丈內,許舒這一靠近,立時引起了廣場上眾人的關注。 許舒心知此地不宜久留,身形連續晃動數下,身形便消失在廣場中。 許舒一路向西,今日的摘星樓熱鬧的和程漢文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沿街的主道上到處是人,不止有叫賣著超凡資源的攤販,也有各種做凡俗營生的攤位。 路過一家打滷麵麵攤時,許舒便忍不住嘴饞,一連幹了十來碗,最後算賬,竟比凡俗世界的打滷麵,貴了百倍有餘。 聯想這亂星峽谷是出了名的混亂,凡間俗人來此間做買賣,基本也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許舒只覺物超所值。 半個小時後,他抵達了天下樓,一座建在半山腰上的三層宮殿式樓群。 金碧輝煌的天下樓前,用陣法設定了懸空廣場。 這懸空廣場的面積,甚至遠遠超過了法度碑廣場。 許舒猜到,今日摘星峰熱鬧勝於往昔,必是因為左群峰的壽誕。 很快,許舒的注意力被天下樓前的排隊長龍所吸引,湊到近前一打聽,才知前去道賀的客人,必須摘除儲物寶物,否則禁制入內。 “這規矩夠霸道的。” 許舒對著攀談的圓臉青年散過一支香菸。 “藍樓?東都來的?” 圓臉青年接過香菸,眼中一亮。 許舒微感驚訝,他散出去香菸不少,但能一眼認出香菸出處的,還是第一人。 他綠戒中的香菸不少,都是秦冰以前所贈,皆是在東都購買,遍及各種品牌。 許舒以前鍾愛煊赫門,後來抽得多了,還是覺得藍樓最合口味。 “我祖籍槐泗,很早就隨家父前往東都討生活了,藍樓可是高檔貨,我在東都見過,但沒抽過。 現在倒是有錢了,卻買不著了。” 圓臉青年明顯是老煙槍,說著話,一支菸很快便燒沒了。 許舒有種酒逢知己的感覺,取出兩包藍樓拍入圓臉青年手中,“難得遇上同道中人,送你了。” 圓臉青年高興極了,當下,二人便藉著“東都”、“藍樓”攀談起來。 許舒又將話題轉到道賀的客人身上,圓臉青年道,“說白了,還是不上檔次,上檔次的客人,綠柳盟也不敢玩這一出。” 許舒詫道,“客分三等?這不像話吧。” 圓臉青年道,“是不像話,但架不住有求於人吶。看書溂 亂星峽谷為何日漸昌盛,還不是這地界,盛產先天妖,妖核是無價之寶,趕海是人心所向。 以綠柳盟如今的體量,除了有數的幾家外,咱們這些小海客,誰敢不恭著敬著?” “先天妖”、“趕海”兩個詞彙才入耳來,立時觸發了記憶點,又有記憶被吸收掉。 吞噬他人陰魂,吸收記憶,就是有這點不好,吸納的都是記憶片段,除了殘存印記格外深刻的,絕大部分記憶,都要觸發點,才能吸收。 所謂先天妖,是為了區別寄獸妖。 寄獸妖是因為怨靈寄身,結合源力產生的異變。 比如,許舒在去東都報到的路上,滅掉的南統會對陳正道、容襄子、阿秀追兵時,遭遇的幾頭巨型妖物。 那些妖物便是寄獸妖,而先天妖,便是沒有怨靈干擾,自然生成。 在大周地界內,許舒還真沒見過先天妖,如果啼哭、蔣嫵不算的話。 至於趕海,便是絕大多數超凡者來亂星峽谷的主要目的,趕海捉妖,求取妖核,不啻得萬金。 圓臉青年這一解釋,許舒不僅理解了眼前眾人在門前排隊的根由,也直觀地瞭解了綠柳盟的強盛。 “趙兄,聽說今晚左盟主的壽誕便在此舉辦,我也有心進去看個熱鬧,不知趙兄可有門路?” 許舒直抒胸臆。 說一千,道一萬,他來此間的目的,都是滅掉黃達發。 今晚是左群峰的壽宴,黃達發必定出席。 根據他掌握的資料,黃達發極為謹慎,難覓蹤跡。看書喇 一旦錯過今晚,許舒實在想不到在二十幾天內,還有什麼辦法,能幹掉黃達發。 圓臉青年詫異地打量許舒一眼,“陳兄是初次登臨亂星峽谷吧?” 許舒化名陳敞,和圓臉青年交際。 許舒點點頭,知道肯定是自己問的問題太過淺白。 圓臉青年道,“雖說綠柳盟看人下菜碟,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湊這個熱鬧的。 能去到裡面的,都是拿了綠柳盟下發的趕海證的隊伍,一支隊伍也就能進去兩個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