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一眾達官貴人,看臺上數萬禾國精英百姓,盡皆瞪大了眼睛。 橫流君名聲再響亮,終究是外人,若能看到橫流君吃癟,無疑比看到橫流君做出名篇,更激動人心。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劍氣縱橫,兩句再出,幻象依舊未生。 可任誰都聽出詩意未盡,顯然不是七律。 客廳內,看臺上四處譁然,孟郊卻猛地一拍大腿,“不是七律,是七言歌行。” “七言歌行,能稱得上歌行的,無不是長篇啊,他,他怎麼敢?” “沒有驚天之才,怎麼也不敢在這檔口弄長篇吧。” “…………” 客廳內一片喧譁,青松百里雙目炯炯,冷聲喝止。 柳川俊也原本淡然的眸光,也變得晶亮起來,死死盯著表演場上空,依舊橫列著的八句詩。 就在這時,八句長詩忽地顯化,化作凌冽劍氣,直撲那些飄搖的或青或白的氣韻。 轟!轟!轟!一道接一道的氣韻,在無劍氣的激射下,煙消雲散。 剎那間,平野一郎面色如土,青松百里幽幽道,“總有人記得橫流君,而忽略了滄海侯。 區區氣韻,豈敵得過凌冽天下的劍氣。” 他話音未落,表演場中頓時景象一換,幻象陡生。 便見春水浩浩蕩蕩,遙接東海,一輪明月從蒼茫的海面緩緩抬升,半掛在蒼青色的天幕上。 皎月照耀著春江,粼粼波光輝映著月華,千里澄江無處不明。 一副絕美的畫卷才鋪開,青松百里倒吸一口涼氣。 他敏銳地意識到,橫流君選題簡直妙絕。 再沒有比這首作品,更適合幻象鋪陳的了。 雖然無有名句,卻是畫中有詩,詩中有畫,氣象宏大,罕世絕倫。 就此一幕畫卷,已經遠遠勝過先前所有表演者演繹出的意境。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劍氣再聚文字,畫面隨之再轉,孟郊雙目失焦,喃喃道,“誰說無有名句,這不是流傳千古的名句麼? 七言歌行,能做成這樣,稀世難求。” 青松百里喟然長嘆,“真有天縱之才?雖然是敵人,我也不得不讚美他啊。 當世風流,盡在斯人。” 柳川俊也眼眶發紅,身子微微顫抖,一張青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詩句演繹至此,全場已鴉雀無聲,汩汩的紫氣,從客廳中,從四方看臺上,瘋狂湧向表演場。 許舒眉頭揚起,一道,兩道,接連十三道元息劍射出,化作劍陣,竟將湧入的紫氣,死死纏繞在劍陣中。 他已經看明白了,這個永珍大陣,就是個大號的願力收集器。 他雖用不上這些願力,卻也不願輕易讓永珍城幻象禁陣背後之人輕易得逞。 此刻,幻象衍進,春江花月如天之美,所有人都如痴如醉。 宏大、瑰麗的幻象,完全遮蔽了許舒的存在。 隨著絕美畫卷不停鋪開,眾人頭頂飄出的紫氣越來越濃烈,不少人已經開始身子發顫。 客廳之內,一名白袍客快速快步跑到平野一郎身邊,低聲耳語。 瞬間,平野一郎面色劇變,“此話當真?” 白袍客壓低聲道,“千真萬確,陣盤嗚嗚鳴響,顯然達到最大載荷,按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恐怕會衍生金色氣韻。” 平野一郎眼睛一亮,“金色氣韻,自永珍法陣構建以來,連紫色氣韻都不曾誕生過,如果能誕生金色氣韻,對上面也不是不能交待。” 白袍客抹了抹頭上的汗,只要平野一郎肯拍板,他就放心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噗通一聲,客廳內有人跌倒在地,隨即,接二連三有人倒下。 餘下眾人無不震驚,平野一郎雙手虛壓,“諸君勿要擔憂,是永珍幻陣威力太大,橫流君遲遲不完結作品,普通人已無法承受。” 他當然不會說,是許舒的大作,完美地將幻想大陣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 眾人提供了太多的願力,賓客中的非超凡者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孟郊喃喃道,“七言歌行,於斯為最,詩中的詩,頂峰中的頂峰啊!” 噗通一聲,柳川俊也也跌倒在地,他滿臉雪白,緊閉著嘴唇,便是昏死狀態,臉上也寫滿不甘。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咔嚓,咔嚓,陣陣崩碎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陣盤,陣盤裂了,過載了,嚴重過載了!” 白袍客瘋魔一般衝進客廳,高聲喝道。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轟!轟!整個永珍城都在劇烈震動中,四面八方的看臺上,竟有七成觀眾陷入昏死狀態。 還能支撐的無不是超凡者,他們皆面紅耳赤,狀若瘋魔地揮舞著手臂,雙目炯炯死死盯著幻境中營造出的絕美畫面。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