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鹿妖開始
天已經黑了下來。
清河邊上的拐進巷子中有一戶人家,而那一家卻只有一個人住,前院裡種著一棵銀杏。
桌前的老人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五川了。”
陳九搖頭道:“走走停停,總會在回到這些地方的,再過一段日子,也得走。”
老人問道:“大乾你都快逛遍了吧,下一趟去哪?”
陳九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我怎麼料的到,走到哪是哪吧。”
老人笑了笑,說道:“還是得是你陳先生,這世間十分逍遙,你就獨佔了七分。”
“餘下三分呢?”陳九問道。
老人答道:“在這山川風雨,可惜我是沒機會去看了。”
陳九說道:“我當你那日會留在劍山,不曾想你還是下山來了,還買了這處院子,這銀杏倒是不錯,夠吃穿嗎?”
這老人也不是別人,便是當初五川坊街道上的落魄老乞丐。
老乞丐說道:“你瞧這桌上,什麼都沒有,我連招待你的茶水都沒有,吃穿更別說了。”
“那你怎麼活?”陳九問道。
老乞丐只是擺手說道:“怎麼說當初也是劍仙,就算如今的劍心碎了,那也餓不死。”
陳九點了點頭,說道:“總比做乞丐好些。”
老乞丐笑了笑,說道:“那可不一樣,有時候其實做乞丐反倒是快活些。”
“倒也是。”
陳九起身,見天色已晚,便說道:“到時常了,陳某有事在身,便不多留了。”
“你有事?”老乞丐愣神道:“前些日天上的大佛是不是因為你?莫不是與此事有關?”
陳九搖頭否認道:“大佛確實與我有些干係,不過與今日的事卻並無關聯。”
“你親自出手?”老乞丐問道。
陳九說道:“只能是我,換了旁人也不一定能辦到。”
老乞丐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可得去瞧瞧。”
陳九看了他一眼,說道:“要打雷。”
“……”
老乞丐沉默下來,張了張口道:“我躲遠些看。”
陳九沉默了一下,卻也沒拒絕,只是說道:“別被風颳跑了。”
老乞丐咧嘴一笑,跟著陳九走出了小院,再順著巷子走到了那清河邊的街道上。
卻見那江邊早已擺好了香壇,就連符紙長劍都已準備齊全,而這江邊更是空無一人,像是被封鎖了一般。
“你還找了官府?”老乞丐問道。
陳九說道:“以城隍的身份嚇唬了一下他罷了,太張揚了不好,免得嚇著五川的百姓,當年你與龍君聲勢浩大,甚至都出了臺戲。”
老乞丐無奈一笑,說道:“陳先生怎麼還提這事。”
走著走著,陳九卻是問道:“你還要往前走。”
老乞丐停下了步子,說道:“不往前了,真打雷了,我這身子骨可受不了,還需再活幾年,找個傳人。”
陳九點了點頭頭,邁步朝著那案桌香壇走去。
老乞丐站在了牆角下,瞧著那儒衣先生慢悠悠的走向了案桌。
他卻是更好奇,陳九要做些什麼。
要打雷…要打雷……
若是旁人能引來一道,定是會驚了他的下巴,但若是陳九,老乞丐卻是覺得很合理。
就該劈他。
不遠處的茶樓中,縣令大人已經躺在搖椅上呼呼大睡,他都已經今天等不來了。
身旁的衙役也是乏累不堪,昏昏欲睡。
卻是在余光中忽的瞧見了那走向香壇的人。
“老爺!老爺!人來了!”
縣令老爺被搖醒了了過來,連忙看向外面:“在哪,在哪?”
見了那一襲儒衣,還有頭頂的玉釵,縣令老爺猛的清醒了過來。
“是他,是他沒錯了!”
縣令老爺連忙說道:“快,快吩咐下去,將攔著的人都撤下去,不要讓人接近這裡。”
“是,老爺。”
不過片刻之間,五川坊的衙役皆是退離了江邊,入夜之後這街上人也極少,攔起人來也方便了許多。
河岸邊上寂靜無比,流水聲入耳,讓人聽著格外舒心。
陳九來到了那案桌前。
香燭,黃紙,皆已一一配好。
陳九滿意的點了點頭,唸叨了一句:“也省得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