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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雲霜就跟了進來,嘀嘀咕咕有的沒的講了一大堆,拐彎抹角的想打聽出大公子怎麼就無緣無故的去她們屋坐了?

海棠實在被煩得受不,又擔心回去遲了大公子就走了,便刺道:“這腳長在大公子的腿上,他愛去哪兒咱們做下人的哪裡知道?至於去不去雲霜姐姐那兒,只要您請得動,咱們也管不著。”

這話說出去可捅馬蜂窩了,雲霜罵了兩句“賤蹄子不知好歹”,扭頭摔了簾子就走,氣得海棠小聲問候了一遍她祖宗八輩——到底是不敢大聲。

懷珠見她神色不對,眉頭一皺,道:“小姐曾囑咐過,不許和旁人的丫頭起爭執,你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沒有?”

海棠道:“姐姐這是什麼話,我是那等沒分寸的人嗎?小姐那邊正等著茶呢,我先送去了。”她心裡發虛,說完就疾步走開了。

懷珠盯著她的背影,心道:你要是什麼都沒說,母豬也能爬樹了。

卻說雲霜在海棠處吃了癟,氣呼呼的甩著帕子就要回去告狀。見廊下兩個澆花的粗使丫鬟不知在說些什麼,正吃吃的發笑,頓時惡聲惡氣的道:“笑笑笑,都不幹活了!”嚇得兩個小丫頭忙低頭閉了嘴。雲霜一邊說著,還死死的瞪了對面兩眼,啐了一口,然後“呼”的一掀簾子進了屋。

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吐了吐舌頭,小聲嘟囔道:“款兒擺的比正經主子都大。”

顧淑蓉此刻正倚在榻上吃桂花酥酪,乳白的酥酪上撒著一層清甜的蜜桂花,甜甜涼涼的很對胃口。見雲霜進來,她懶懶的問道:“你說要去看看外面是怎麼回事,怎的到現在才回來?”

雲霜吞吞吐吐的道:“小姐不知道,其實是大公子來了。”

一聽“佑哥哥”來了,顧淑蓉一骨碌爬起了身,將碗往花梨木小几子上一撂,一手抹頭髮,一手整理衣襟,口中急切的追問道:“人在哪呢,怎麼還不快請進來?”

雲霜苦著一張臉,道:“本來大公子是要到咱們這邊來的,誰知卻在半路被海棠那小蹄子給攔住,將人哄到梁小姐那邊去了。”然後又添油加醋的將張延佑如何親自指揮下人幫著捉鸚鵡的事說了。

顧淑蓉又驚又怒的道:“反了她了!小蹄子恁大的膽子,竟敢哄騙主子,這還得了!”

雲霜道:“小的就覺著事情透著古怪,怎的她們的鸚鵡飛了,卻讓大公子幫忙捉?於是婢子就去問海棠,剛開始小蹄子對我愛搭不惜理的,最後才說了實話,說什麼‘腳長在大公子身上,愛去她們那兒是憑她們的本事’,‘你們要是有能耐就把人請走呀’,您聽聽,這都是什麼話。也不知她家小姐是怎麼調教人的。”

她為了顯示自己的能耐,常在顧淑蓉面前嚼舌頭搬弄是非,以此立功,或藉機公報私仇,這也非止一兩日功夫了。只因她有些手段,對周圍的人該壓的壓,該哄的哄,顧夫人竟一直被矇在鼓裡。

顧淑蓉氣得一揮手將小几子帶碗全都掀到了地上,恨聲道:“我說前日夜裡撞見她和佑哥哥說話,佑哥哥怎麼見了我就走,原來竟是她的緣故!”她越想越覺得可疑,要不然為什麼佑哥哥這次回來之後對自己忽然冷淡了起來,原來並非是她哪裡做得不好,而是因為多出來個“情敵”從中攪合。

雲霜忙勸道:“小姐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才是。許那梁小姐是好的,可海棠那丫頭終究是三太太撥給她使喚的,囂張些也再所難免。”

顧淑蓉罵道:“我早就看出那幫賤婢看我不順眼了!有老太太在,這幫奴才就敢巴巴的欺負到我頭上來了,真是反了天了!不行,我要是今日不立一立威,今後就甭想在張家抬頭了!”

雲霜見火候差不多了,忙上前扶住了顧淑蓉,貼心的小聲勸慰道:“您可千萬別高聲,現在大公子還沒走呢,您若是此時過去發難,難免被那起子小人拿來說嘴。不如咱們過後隨便尋個由頭教訓那小蹄子一頓也不遲。” 她對挑撥是非自有一套理論,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將自己摘乾淨,否則就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撒尿還惹得一身騷,那可就不值了。

顧淑蓉自來聽信她的話,又不敢在心上人面前太過放肆,只好暫時將火氣壓下,但仍舊有些氣悶不平。她緊緊抓住雲霜的手,道:“佑哥哥本來好好的,就是被這些狐媚魘道的東西給帶壞了。”

雲霜附和著輕蔑的道:“小姐說得是。那位梁小姐說是官家嫡女,但其實也不過是個死了爹的孤女,又沒靠山,誰知道來京城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

顧淑蓉蹙眉冷哼道:“還能有什麼目的!長得就是一副狐媚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