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塬、三皇子寧熹、大易國二皇子楮亭襄騎馬隨行於花車兩側,朝臣們則步行隨車,街道兩側圍滿了來觀禮的百姓,隊伍中的喜娘和侍女們不停地撒著花瓣。
到東大街上,花車停在長公主府前,楮亭襄攙著流光下來,寧塬上前笑道:“下定的日子訂在五月十八,迎親是在五月二十六,這些日子郡主就歇在長公主府,婚禮當日亦是從此處迎出。我們這就回去了,十八那天再來,郡主自便即是。”
兩國聯姻,按理遠道而來的女方應該安置在驛館,由於流光的生母莫殤是西凃國長公主。雖然已過世多年,但府邸仍舊儲存完好,西凃國便將他們安置在長公主府,也算是她名正言順的孃家,等婚禮當日再來長公主府迎親,合情合理。
長公主府邸外圍觀的百姓很多,流光很想叫住寧熹說話,卻沒有任何機會接近他。就見他淡然一笑,隨寧塬領著朝臣曲身行禮道:“恭送卿雲郡主。”
流光透過幕離依依不捨地看了他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楮亭襄進了長公主府。
“吱嘎”一聲,府門合閉,那個男人的身影隔絕在府門外,長公主府總管陳琳老淚縱橫跪迎上前:“老奴參見郡主,郡主萬福金安!”
“陳總管快請起,這些年您辛苦了!”說著,連忙扶起陳琳。
陳琳抹了一把淚,又與楮亭襄行過禮,伸手相請道:“郡主與二皇子請隨老奴往這邊來。老奴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郡主回來,還請二殿下不要介懷。”
楮亭襄笑了笑。道:“怎麼會?您老請帶路吧。”
陳琳點頭,引著二人進府。
長公主府不算太大,和流光在大易的郡主府差不多。一院連著一院,回字形遊廊連線著暗紅色的雕花拱門,遊廊中間是蜿蜒密佈的假山和湖水,有暗道於廊下相接,水流順延暗道流淌遍整個府邸。
“這些年老奴管著府務,府邸裡一直保留著長公主在世時的格局,只是遇到年節時重新上漆翻修一番。”
陳琳一面引著流光他們往府裡走,一面給流光介紹府裡的格局,引到一所佈置得紅紅火火院落時,頓住腳步躬身道:“到了,這裡是霞飛居,郡主小時候就住在這裡。”
“霞飛居”三字匾額上面掛著紅綢挽成的大花,院子裡屋簷下掛起了紅色錦燈,流光隨著陳琳進去,五間相連的正房、東西各兩間廂房,院子裡種著十來株櫻桃樹,此時晶瑩誘人的櫻桃正掛在樹梢上,豔紅可愛,流光忍不住摘了一小串下來,入口時如蜜般甘甜。
“郡主還是和以前一樣!”陳琳見了,笑呵呵地說道:“您小時候駙馬爺就常常抱著您摘這樹上的櫻桃來吃,會說話的時候就吵著鬧著要住到霞飛居里天天吃櫻桃,公主耐不住您的叫嚷,才把您從溢彩閣移到這兒來的。”
溢彩閣是莫殤和鬱荇凰的住處,就在霞飛居隔壁院落,比起霞飛居大了不少,兩進院子。而霞飛居只得一進,是所獨立的小院。
聽了陳琳的話,楮亭襄笑著打趣道:“原來妹妹以前這樣嘴饞!”
流光瞥了他一眼,把手上那串櫻桃擲給他,甩手進了正房。
第一間是正廳,門前掛著水晶珠簾,裡面擺放著座椅茶具,左右各一間暖閣,再兩邊才是臥房。因為即將辦喜事,相隔的屏風都換成了暗紅繡金鳳的花樣,帳幔亦是換成了暖洋洋的紅帳。
楮亭襄正待要跟著流光進去,被她一瞪眼制止住了,流光吩咐道:“陳總管,您領二殿下去看看他的住處吧。”
“老奴這就去,郡主有何吩咐只管朝外叫一聲就是。”陳琳躬身領命。
“等等。”流光叫住了陳琳,回頭對楮亭襄說道:“就讓祁珩和二哥哥一個院子住下吧,省得分隔得太遠。”然後才對陳琳說道:“去吧。”
說完,恭送著一臉不甘願的楮亭襄出了霞飛居。
送走楮亭襄,流光回到紅色帳幔下坐下,吩咐道:“你們四個在左右廂房各自選一間住下就是。其他人呆會兒讓陳總管再安排。這幾日府裡來了客人,便讓二皇子幫忙應付著,我有些累了,小息一會兒。你們到申時再叫我起來。”
曼箐幾個領命侍候著流光睡下,才出去整理行禮去了。
晚上用過晚膳,陳琳讓人抬了兩大箱子賬冊進來,“郡主,這些是老奴這麼多年來管著的長公主的府務和私產,您回來了,自然需要您過目。”
說著,又拿了一個黑漆描金的匣子出來開啟,拿出裡面的一個個印信擺開,“這些是長公主的印信,老奴另外為郡主刻了一枚。以後府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