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蘭迪爾長舒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身份也放鬆下來。
“給。為什麼不給?只要不是西渡,你要什麼我都會想辦法給你。”拍著臂彎中佛諾爾的手,瑟蘭迪爾耐心的解釋道:“我要為林地所有的精靈負責。在維拉沒有對木精靈發起召喚前,我不能甩下他們離開。也不能興師動重的帶他們去灰港岸,用乘船航向西方的行為試探維拉是否接受我們。你會原諒我無法陪你西渡嗎?”
“當然。”雖未抽出被瑟蘭迪爾趁勢抓住的手,佛諾爾還是有些不自在。她不覺有些侷促的低頭說道:“我可不敢把林地精靈深愛國王拐跑。不過,我要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能辦到……”
容易能辦到的事你不會來找我,自己直接就辦了。看來這件事非我不能辦到,難度也不小。否則你也不會主動來取悅我了。要是你的迎合只是出於想與我親近,那該有多好。
內心有些苦澀感的瑟蘭迪爾攬住佛諾爾肩,也故作愉悅的說:“不是那麼容易辦到,那就給點彩頭。這樣我就更有動力,也能儘快把事辦好。”
“彩頭”這個說法是瑟蘭迪爾無意中聽到人類侍從說起的。【△網w ww.Ai Qu xs.】覺得佛諾爾對人類平民有種莫名的情愫,他素性用上了這種市井之詞。果然聽到“彩頭”之後,佛諾爾的侷促感降低了不少,還主動問道:“好。陛下想要什麼彩頭?”
“別叫我陛下。哪有一個國王要彩頭的?”意正言辭的拋卻了王者的身份,瑟蘭迪爾凝視著佛諾爾說:“彩頭就是,今晚陪我睡!”
“瑟蘭迪爾,你有些過份了。”佛諾爾的臉色冷了一下來。推開了搭在肩頭的手,她正欲離開卻被拉住了。
“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也有些不聖潔的思想!”瑟蘭迪爾滿臉的嘲弄,凌然正氣的說道:“我是說今晚陪我一起在露臺上躺著挑你要的星星。這麼難弄的東西,不挑一個最好豈不辜負了?難得今晚天氣不錯,咱們可以慢慢挑,慢慢討論。”
佛諾爾果然有些愧疚的點了點頭,暗責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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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的前半夜,對瑟蘭迪爾來說非常值得回憶。雖然他和佛諾爾的躺椅一左一右的擺在露臺上,中間還隔著一張滿擺了酒水的桌臺,對他來說卻已經足夠。
夜色很美,是個難得的好天氣。繞過桌臺的瑟蘭迪爾藉著幫佛諾爾蓋薄毯的機會不肯走,始終坐躺椅邊說些沒有意義,卻令他興趣盎然的事。從木精靈到奧克斯,從現在到過去再到未來,甚至是瑣碎到明天早餐吃什麼,穿哪件外袍都是精靈王此時的話題。只因連他也查覺到,佛諾爾要的這顆“星星”說出口後,眼前難能可貴的和睦便消失。
既然佛諾爾沒主動提,瑟蘭迪爾也樂得不發問。當說到口喝飲盡了第二瓶酒時,佛諾爾再次催促他到另一邊去休息。
“不是說好了要挑個最好的星星嗎?不躺著好好看看它們怎麼幫我挑?”還沒有完全擺脫虛弱的佛諾爾支起身來,用輕柔的動作幫瑟蘭迪爾攏了攏衣領。想到對方並不虛弱,是個根本不畏寒的精靈,不覺輕笑著自己多此一舉。但她還是執意堅持道:“你也過去躺著吧。躺著我們好好說話。”
那怎麼行?隔了那麼遠都摸不到你的手!
瑟蘭迪爾又坐近了一些,抓著佛諾爾不放的同時說道:“還挑什麼?最好的星星不就是林谷半禿他父親化作的金星嗎?你還別說,要金星真不難。大不了我舍了這張臉,藉著探望凱勒鵬親王的名議跑去籮林,想辦法把‘埃蘭迪爾之光’偷出來給你。那也算是金星的一小部分了。”
佛諾爾被逗得直笑,果然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她說:“船王要借‘埃蘭迪爾之光’都要親自去。可見凱蘭崔爾夫人對聖物有多虔誠。你就不怕凱蘭崔爾事後震怒,讓你這個盜賊嚐嚐黃金夫人的厲害?”
“這話只能跟你說——我是真有點怕夫人。”一提到凱蘭崔爾,瑟蘭迪爾就不自覺皺起眉頭,語氣中的歡快感也降低了不少。
瑟蘭迪爾為什麼會對凱蘭崔爾產生懼怕的心理?在佛諾爾看來完全無法理解。凱蘭崔爾不僅給戰後子民稀缺的林地送來了急需的軍事支援,保障了林地王國的國防安全,更是在精靈王出戰時慷慨增兵。要論目前的林地王國虧欠了誰最多,必然是凱蘭崔爾無疑。難道是因為欠得太多,害怕還不起所以懼怕?
在佛諾爾還沒來得及發問時,瑟蘭迪爾已經給出了答案。他壓低了聲音道:“籮林給了林地最大的恩澤,我當然敬重夫人。可拋開這方面,凱蘭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