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來的驚恐讓半獸人將所有的怨氣發洩在了丹登人的屍體上面。整整一天一夜,骯髒的半獸人用一切可以想象到的殘忍辦法折磨汙辱著丹登人的屍體,直到第二天的傍晚,精靈王領著數千林地士兵匆匆趕來後,他們才開始四散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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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齊爾揚派去林地求助的侍從謹遵王子的吩咐,在半獸人又一起發起攻擊時,騎著馬蒼促奔向林地。他並不知道後面所發生的一切,也不知道齊爾揚在自己離開後不久就喪生於格拉頓平原上。見到精靈王的那一刻,他更不知道齊爾揚身著的王子盔甲,讓他成為半獸人褻瀆的第一具屍體。
它們將沒有生命的阿諾爾三王子分割成好幾塊,一邊生火準備烹飪,一邊哼著奇怪的調子手舞足蹈。喧鬧的聲音驚醒了被棍棒擊昏,壓在丹登人屍體最下層的伊斯泰莫。作為伊蘭都爾隨從,格拉頓平原上此時唯一倖存的人類,伊斯泰莫從來沒有過與阿諾爾三王子近身接觸的機會,自然也談不上有深厚的感情。可當他抬眼偷看,發現支離破碎的三王子被分別架在了五個火堆之上,正在高溫的烘培下慢慢變成半獸人嘴裡的食物時,他的淚水再也沒有辦法止住。為了不被敵人發現,他只能死死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在痛哭中發出任何聲響……
到達林地王宮宴會廳的齊爾揚侍從並不知道格拉頓平原正在上演著地獄才有的景況。事實上,進入並不是很陌生的林地王宮,穿過裝飾著貴金屬和珠寶的走廊時,侍從初入林地時的忐忑心態已經被視線所見的盛景減弱了不少。進入宴會廳後,眼前的祥和繁華更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擺出了從容的姿態,等待精靈王的宣召。不精通戰爭的侍從認為,雖然這次的半獸人兇狠異常,但是它們還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攻破丹登士兵的防線。
抱著這樣的想法,侍從安靜地在杯盞交錯的華麗宴會廳內等待,直到一小時後,他才被領到了宴會廳旁邊的小隔間裡。
精靈王對待盟友一慣的友善姿態,讓侍從敢在林地最高地位生靈的面前稍稍抬起頭打量。他看到斜倚在牛皮椅上的精靈王右手邊坐著籮林精靈衛隊長哈爾迪爾,他的左手邊坐著的一位侍女打扮,帶著手套的蒙面精靈。還有另幾個侍從打扮的男女精靈圍坐在桌邊。除了精靈王手裡端著一杯紅酒,其他每個生靈手裡都拿著背面印了林地徽記的紙牌。【△網w ww.Ai Qu xs.】這樣的場景,在人類王族的盛宴上經常能見到。不同的是,精靈們的座位都隔得很開,全然沒有肢體接觸。
“你們不是應該在返回阿諾爾王國途中嗎?齊爾揚有事找我?”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又隨手將右手邊的果盤推到了左手邊的侍女面前,精靈王稍稍正了正坐姿,卻並沒有阻止侍從們繼續交流紙牌。倒是坐在精靈王左右兩邊的侍女和哈爾迪爾從紙牌上抬起了眼皮,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人類侍從。
與佛諾爾和哈爾迪爾一樣,精靈王當然知道在人皇家族返國的中途派侍從過來,絕對不是齊爾揚想來交流音律,多半是在途中遭遇了什麼變故。
與登丹士兵並肩作戰七年的經歷,使精靈王很肯定迷霧山脈聽到動靜只知道逃的半獸人,根本不會是丹登士兵的對手。當然,由於人皇返國的隊伍中除了精通戰爭計程車兵,還有不少沒見過戰爭的平民,遭遇敵人自然會有些小麻煩,但這絕對不是什麼大問題。
想到踢過佛諾爾一腳的埃西鐸正在格拉頓平原接受教訓,精靈王有些竊喜。即使人類侍從一再說明“這次的半獸人和以往所見的完全不同,兇狠並且不懼怕死亡”,精靈王還是沒覺得事態嚴重到超出自己的想象。
兇狠並且不懼怕死亡?連眼前的人類侍從都說,離開前丹登士兵在埃西鐸和伊蘭都爾出現後,立刻把握住了戰爭的主動權,瓦解了半獸人的攻擊。再兇狠,也不過是讓埃西鐸多頭痛一些時間罷了,能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不過考慮到埃西鐸受教訓的同時,隨行丹登人也要被牽連,精靈王還是同意了的發兵相助。
可是,什麼時候出兵好呢?太早出兵,那不是便宜埃西鐸了?聽說人皇在安都因河邊紮營,以便安撫平民和治癒士兵。看這架式至少到明晚前不會啟程,不然沒被安撫的平民又慌張起來,倒是會給半獸人“亂軍引勝”的機會。考慮到來林地求助是齊爾揚私下的主意,被捧為“英雄”的人皇絕對不會向自己低頭,甚至是不想再見到自己,自然也不知道林地會前去增援,更不會等待林地的增援到達後再起程。抱著同樣不想見人皇的心思,瑟蘭迪爾打算明天正午出發。
林地王城到安都因河的距離雖然不近,呼叫河谷鎮的馬讓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