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調一下。”周明宇輕柔地把她的手從他身上拿下來:“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我先走了。”
尤佳一時以為自己幻聽,後倒一步,驚疑地看著他。
“以後別這樣了。再見。”他語調溫和地說,然後退到房外,關上門。
尤佳盯著這扇厚重地包花木門足足十秒,神情上一絲迷濛都不剩,接著她發出一聲母貓一樣的尖叫,把房卡一把扯出來,用兩隻手發狠地掰這冷冰冰的磁性硬紙片。
房間裡的燈光似乎被她嚇的愣了一刻,然後,刷的全都熄滅下來。
她孤零零地站在暗中,只有手裡,捏著一張折彎了的卡。
周明宇站在這豪華酒店的大門外,清涼的夜風吹過來,他扯開領帶,吁了口氣。
真是溫香軟玉。如此美貌的一個女孩子,又那麼哀憐地愛著他,他怎麼會一點沒感動?
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呢?那個驕傲、乖張、難以駕馭難以捉摸的女人,現在在哪個男人的懷裡?
“周明宇,娜娜她離開你,一樣活得很好,照樣有人愛她,你不要忘了!”呵呵,他微微地冷笑,她把他變成現在這樣,而他厭倦了,這隻愛一個人的把戲,他真厭倦透了。
眼前這個小姑娘,多好,比她好多了,是不是,清澈如斯,甚至跟初戀有幾分相像。
關娜,照樣有人愛你是嗎,那又怎麼樣,那又怎麼樣,我不在乎。
就在那時,女孩抬起頭來,嘴唇微微開啟:
“我頭疼。”
周明宇如遭雷擊。
幾個月前,在一個遙遠的熱帶城市,她也喝多了酒,就這麼在他懷裡,輕聲哼道:
“我頭疼。”
原來滿心滿腦,還是這個身影,無處不在,你怎麼逃得開。
周明宇的母親坐在客廳裡,聽車道上有車由遠及近,接著是開關車門聲,鑰匙的叮叮噹噹聲,有人開了大門,沉重的腳步一路踏過廊廳,往廚房去了。
他沒有擰燈。
黑暗一片中,廚房那邊嘩啦一下,似乎是什麼器皿掉在地上摔碎,可以想見那些碎片躺在月光裡,脆弱的模樣。
一句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