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叫逃命!”
陳大人急道:“此事萬萬不可!”
張果老反問道:“為什麼?”
陳大人道:“先不說事情還沒逼到這個份上。就是要逃,你能逃到哪裡去,難道你還想逃出國去嗎?”
張果老道:“這倒是個問題,可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一想到萬歲和娘娘,以及他們的女兒,我混身上下都起雞皮疙瘩。”
陳大人道:“萬歲和娘娘都是講理的人,他們不會對你逼婚的。陳大人的話,不過是嚇唬你而已!”
張果老道:“我怎麼覺得不像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陳大人道:“那是因為你不瞭解他這個人,他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人,同朝為官這麼多年,我怎麼會不瞭解他?說老實話,我早就看不慣他了。他今天這麼說,還不是為了你能夠答應這門婚事,以便他去邀功,對於他這種人,我是最看不起的!”為了能穩住張果老,陳大人也顧不得同僚之義了。“他是絕不敢將此事就這麼回報給萬歲和娘娘的,你放心好了,這事他拿你沒有辦法!”陳大人這番有真有假,真的是頭半句,假的是後半句。若說當朝宰相擺不平一個侍郎,誰也不會相信。而初入仕途的張果老,則被陳大人彷彿出自肺腑的言語,以及真誠的目光所打動,竟然信了,這也是該著他倒黴。
別看白天陳大人還把張大人貶得一無是處,可天剛一擦黑,他就跑到宰相府去了。針對於張果老軟硬不吃的性格,二人研究至深夜。最終定下一條既陰險毒辣又卑鄙無恥的計策出來;可惜張果老還矇在鼓裡,以為陳大人是個大好人呢!
只說十多天後,是武則天的壽誕。高宗下旨要在御花園設晚宴,宴請滿朝文武,張果老自然也是受請之列。說來也怪,那天有許多大臣爭相要和張果老碰杯喝酒。那些人個個比張果老職位高、資格老,張果老不好拒絕,只得來者不拒。一來二去,這小子就醉得不省人事。見張果老醉倒了,張、陳兩位大人相視一笑。
第二天,日上三竿,張果老方自醒轉。他本想伸個懶腰,卻發覺自己的左臂被人抱著。他一側頭,腦子“嗡”的一下子就大了,臉也綠了,嘴也張開合不上了。原來他身邊躺著一個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平公主。此際,太平公主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嘴角洋溢著甜甜的笑意。張果老頭一個想法,就是趕快逃跑。然而他剛站起來,又馬上鑽回了被窩,因為他發現自己沒穿衣服。而太平公主,也不過只穿了件兜兜而已,只能說是了勝於無。
張果老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公主,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們……”張果老用手指了指彼此,太平公主本來還掛著笑容的臉上,立時晴轉多雲,多雲轉陰,陰有小雨。只見她用被子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口中哽咽的說道:“你昨天對我做了那種事,今日竟來問我!我可怎麼活呀!”
太平公主這句話,像炸雷一樣在張果老的腦子裡久久迴盪。對昨晚發生的事情,張果老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他只記得自己在喝酒,喝著喝著就不知道了。至於自己到底有沒有和公主發生什麼,他自己不敢說。但他知道這一定是個陷阱,昨日那些勸酒的人,都是一夥的。但事已至此,張果老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不管公主是否用了卑鄙的手段,但既然是自己做的,那自己就得承擔這一切。而面對現在這種情況,張果老只有兩條路,要麼自殺謝罪,要麼娶了公主。自殺?張果老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美好,真是不甘心就這麼死了!可若是娶了公主,自己又是生不如此。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張果老終於暴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放聲大哭了起來。
公主哭著哭著,忽被張果老這怪異舉動嚇到了,立時止住了哭聲!她心中暗想:“這張果多半是怕我稟報父皇母后,殺他的頭!這個小傻瓜,我這麼做也是他們首肯的!怕個什麼勁呀!”
原來,張大人與陳大人設此毒計後,先找當事人太平公主談了一下。被感情衝昏頭腦的太平公主二話不說,立時便答應了。於是二人便打了份詳盡的報告交了上去,就中更把事情的棘手程度加重了幾分!高宗看了,很是氣憤,認為這兩個人既低能又無恥。若果真照他們的方法實行,那皇家的臉面豈不丟盡了!武則天的態度與高宗正好相反,她認為只要目的達到了,過程並不重要。並反問高宗是否有更可行的辦法。高宗支吾了半天,也只說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八字真言。武則天冷笑著反問:“我倒問你,是我們兩個外加太平三人,死皮賴臉求他丟面子,還是照張大人他們的方法實行更丟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