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載培。又說道:“你插釵吧。”
根本就未問宋九相未相中,也有可能,那麼田氏會用盤子往宋九頭上砸。
宋九遲疑了一下。
婚期聘禮嫁妝的什麼,都在細帖子裡說好了,包括成親時間,是在明年臘月二十二,可能潘美能回京敘職,可能不會回來,但必須那時候才能成親。這個宋九不急,實際潘憐兒到了明年也很小,才十八歲。能訂下來,那怕到後年大後年也行。
然而田氏似乎忘記說了一件事,這漫長的一年時間內,沒有囑咐他與潘憐兒不要私會。
內幕潘惟德死活不說的,田氏一回到家,要看帖子上宋九的八字,卜卦先生早得到潘憐兒很多好處,如宋九所猜,就是田氏將所有六十二卦抽出來,也不會抽出一根兇卦。
但田氏開始訓子訓女,還訓著小妾。
你們太不象話,潘惟德訓得沒辦法,只好瞎扯八拉,說宋九家那個玉蘋如何如何的美麗溫婉,善解人意,偶爾讓小妹見見面也好,不然兩人雖未住一室,卻同住一屋簷下。宋九也二十一歲了,過了年二十二歲,若是天長日久,把持不住。小妹還未過門,玉蘋替宋九生下了一個孩子。咱家是悔親還是怎麼辦?
扯得幾個弟弟與潘憐兒,他妻子加上二孃一個個瞠目結舌。但也不大好說,田氏緘默良久,才說了一句:“也要注意影響,宋家無家長,無人教導,我們家不同。”
居然真讓潘惟德擋了過去。
在家裡田氏都未說,在宋九面前更不會說。
宋九拿起早準備好的金釵插在潘憐兒頭上,潘憐兒嬌羞地低下頭,臉上又羞又喜。當真人比花還要嬌豔,一時間宋九看得痴了。
田氏在邊上又好氣又好笑,乾咳一聲,宋九這才將手從潘憐兒頭上拿開。但論急,潘憐兒更急,她才想馬上就嫁到宋家呢。
大姐喃喃地冒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話:“居然還成了。”
田氏也不怪罪,宋家只是小戶人家,攀上了自家這個高門,這個婦人肯定喜極而失常。實際她也弄不大明白。若讓她選擇,她還是選擇張家的孩子,方正,嚴肅。象一個君子。這孩子如此頑劣又膽大,為什麼皇上喜歡,丈夫喜歡。幾個兒子又喜歡跟他後面廝混?
釵也插了,再後悔也沒有用。
田氏說道:“既插花釵。你們宋家要派人下定禮。”
三步走,定禮。聘禮,財禮,後面可以不急,但釵插好,吉日就要下定禮。女方回定禮,這門親事才算真正訂下來。
這個還用田氏吩咐,大姐點頭道:“夫人,我家那邊準備好了,就是寒酸了一點,請夫人到時莫怪。”
田氏嚥住,這是丈夫種種考慮後,才做的決定,若不懂內情,說不定以為是刁難。還好,聽大兒子說,這孩子基本猜中,但這樣還算寒酸,得什麼樣的婚姻才算奢侈?
啼笑皆非,開始喝茶吃飯,主要就是聊一聊,順便讓男女之間有一個間接的交流認識。現在後者作用也省去,男情女願,還用得著交流?若不是自己在場,這兩孩子肯定高興地瘋摟在一起。
田氏問了問,宋九很老實地回答。
甚至還說了宋九那封信,宋九也答了:“丈母,我在湖南見過潘將軍手下的兵卒,也在巴蜀見過王將軍手下的兵卒,王將軍手下兵卒勇悍不亞於潘將軍手下兵卒。還與高懷德將軍交談過,他拉弓給我看,輕鬆地就拉開三石強弓,另外與韓將軍因為河洲工程之故,更多有交談。方知朝廷精兵勇將數不可勝數。但敵國就那麼幾國,南漢、南唐、北漢,契丹是滅不掉了,頂多將幽雲十六州收回來。李將軍與王將軍是沒有做好,做好了,那是滅國之功。不提陛下封賞如何,這個功德甚至能惠及潘家子子孫孫。因此我寫了那封信。”
“南方苦啊。”
“丈母……”
“訂禮未下,不能這麼稱呼。”
潘家是大戶人家,民間是稱呼丈人丈母,宋九不知道大戶之間是怎麼稱呼的,因為他看過《爾雅》,按照上面的稱喟,妻之父為外舅,也就是稱呼岳父為外舅,岳母為外姑。於是問潘家兄弟,潘家兄弟哪裡知道什麼爾雅,聽後茫然,說道:“還是丈人丈母。”
宋九也茫然,直到有一天他翻看柳宗元文章,看到其中一篇《祭楊詹事丈人獨孤氏丈母文》,柳宗元岳父岳母來頭還不小,一個是唐朝名門楊家,一個是關隴望門獨孤家。這個不會去考證,但證明唐朝就有了這樣的稱喟。
田氏說不喊,宋九就不喊,道:“雖苦,時間不會太長,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