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興,但有一些有遠見的人未必十分高興。
許多人出了城看宋九。
成伯回黃州,如兒與劉氏還在江州城,聞聽後也出城觀看。
宋九走在前面,後面有衙役牽著馬,大紅的官服十分顯眼,遠遠地就看到他。
如兒驚訝地捂起嘴巴,道:“宋九居然是他。”
劉氏也萬分驚訝。
“娘子,他真是一個貴人唉。”
“貴人嗎?”劉氏心中有些茫然,不過看了看左右,畢竟江北來了這麼多百姓,法不責眾,用在江州同樣如此,她心才稍稍平靜。但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為什麼他便裝先來到江州,這幾天又去了哪兒,還有另外一個僕役又在哪裡?要不要提醒古通判?
宋九走近城門了。
城門破爛不堪,宋九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提起袍腳,往下一拜說道:“這一拜是宋某帶朝廷向江州慘死的百姓而拜。”
不論是非,曹翰屠城做錯了,隨後朝廷沒有嚴懲更做錯了。
接著第二拜:“這一拜是宋某帶官兵向江州慘死百姓認錯。”
接著第三拜:“這一拜是帶朝廷官員,以及宋某向江州百姓陪罪。”
三次拜完,百姓鴉雀無聲。
宋九卻站在哪裡久久不動,眼睛盯著城牆。大家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城牆上還有一些暗紅色,也許是血……
風兒小了下去,太陽卻越來越熱,但許多人隨著三拜,心中生起一種寒意。(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一個人的戰鬥(上)
良久,張霽說道:“九郎,逝者已逝,生者還生。”
“是啊,當時朝廷不將張兄調往饒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案了。”
“九郎,我也慚愧。”
“張兄何必慚愧,說來我還要感謝張兄,若無張兄,我此來江州會很麻煩。”
宋九說得十分誠懇,兩人心才稍稍定了定。眼下這個局面,宋九想做什麼是很難的,張霽與古通判同樣害怕宋九。
“張兄,古兄,你們來江州也不過兩個余月,一座死城,如今生機勃勃,州境太平,宋某很佩服。”
張霽有些小得意。
古通判陷入深思,馬上張霽跑了,自己卻不能跑,於是壯著膽子說道:“難啊。”
“是難,所以宋某才敬佩萬分。”
“不是這個難,今天發生了一件事,”古通判將今天發生的糾紛說出來,明起帶著原江州百姓打官司,討要房舍耕地沒做錯,不過張霽命令抓人時,雙方在推搡,那肯定是不對的。
如果將順序原委再稍稍顛覆一下,明起那方會十分無理。
古通判之所以說出來,是宋九進城了,來不及判決這些人,看宋九語氣,對他們二人印象不惡,可宋九始終是一個好官,索性大大方方說出,以免以後為難。無論以後宋九怎麼處理,他的錢也撈夠了,將政務交給宋九吧。難不成宋九將這麼多江北百姓一起攆回去,讓江州再成為一座死城?
“明起?白鹿洞那個明起?”
“就是他。”
“一個書呆子罷了,但他在江州影響力不小啊。不能草率處執。”宋九做沉思狀,又道:“這樣吧。馬上交接後,我來勸一勸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陛下想法也不想江州鬧出多大的事,諸位切記。”
“喏。”古通判大聲道。
宋九從京城來的,皇上一定說了什麼。
但這是一個好訊息,皇上不想江州鬧出大事,就不能嚴厲處執明起,反過來宋九也不能改變江州現在的格局。
張霽想了想,認為宋九是在說真話。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聲輕脆的喊聲:“喂。”
宋九抬頭,看到如兒用手帕向他揮舞。他皺了皺眉頭,不過現在就要交接了,宋九不擔心她們將自己行蹤說出來,額了額首,算是打招呼,開始進城。
“娘子,果然是他。”如兒興奮地說道。
“如兒,他是國公,與我們差距太遠了。”劉氏嘆然。
她說得不是很對,雙方差距是存在的,連宋九也承認差距的存在。
說齊民,當真在這時代。一個國公與老百姓能做到“齊人”?但他進入了政治圈,前後世對照,對政治二字瞭解得更深。不要說什麼主義。實際說到底政治劃為兩個型別,一個是集權專政。一個是分權監督,就象道家所說的陰陽一樣。然而沒有絕對的陰與陽,集權也自發地在分權監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