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普。
去年趙普上十事,趙匡義便讓他來朝,見上感咽,趙匡義為之動容。
但就在這時候,開封府尹趙元僖上了一道疏折,臣見唐太宗有魏玄成,房玄齡,杜如晦,明皇有姚宋,魏知古,皆任以輔弼,委之心腹,才成帝道,康濟九區……
這裡出現了一個錯誤,魏知古可不是在李隆基手上重用的。
總之,國家有能臣,就要放心地去用,不能有猜疑。
據說趙匡義覽疏,嘉納之。
然後趙普就回去了。
所以宋九說趙元僖急著想上位,宋九從岐溝關回來,趙元僖的妻子是宋朝邊將,趙匡胤兒時好友李謙溥的女兒,與潘家親套親,有那麼一點兒關係,李氏便邀請潘憐兒去王府做客。
因為趙元僖的身份,潘憐兒問宋九。
宋九說了一句話:“無論如何,我想做官,誰不用我?”
夠了,何必往裡面卷,趙匡義正是壯年的時候,趙元僖想上位,還早著呢。這中間天知道有什麼變數,況且宋九知道最後並不是這個趙元僖上位的。
但這封奏摺與趙普沒關係,趙普同樣沒那麼傻,至於要巴結趙元僖嗎,除非趙匡義現在身體不行了。
然而趙匡義難免會有些想入非非。不然去年趙普就會重新進入中書。
趙匡義便將趙普喊來,對他說:“卿勿以位高自縱,勿以權勢自嬌,但能謹賞罰,舉賢能。弭愛憎,何憂軍國之不治?朕若有過,卿勿面從。古人恥其君不為堯舜,卿其念哉!”
沒有說白,但什麼也都說了。
朕重新起用你,但不能再象以前那麼幹!
並且說這句話時,是在政事堂說的,有宋九,有呂蒙正。有王顯。
“臣銘記在心。”趙普恭敬地說道。
趙匡義下詔書,以趙普為太保兼侍中,呂蒙正為中書侍郎兼戶部尚書並同平章事。下完詔書。看了宋九一眼,不是用人要看宋九臉色,主要宋九與趙普是死對頭,宋九替國家出生入死。如今再度用趙普。對宋九未免有些不公平。
宋九臉色很平靜。
然後過了幾天,宋九將同三司使職務辭退,原因簡單,他兼顧西府與三司,吃不消,陳恕來到三司,才幹顯著,能將三司接手。不需要宋九兩邊跑。
趙匡義遲疑了半晌,最終同意。
但問題就來了。
宋九現在肯定耐打壓了。趙普想動宋九,恐怕不容易。然而不是所有人是宋九,雷德驤聽聞趙普再度為相,嚇得手中牙笏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最後想了想,俺們於其最後讓趙普整得死去活來,不如自己辭職吧。
趙匡義勸說,老雷,這回老趙會是好同志,你不要害怕。
雷德驤心想,趙普是好同志才怪呢,俺不相信,俺必須辭職。
趙匡義勸了大半天,雷德驤堅決辭職,趙匡義苦笑,確實站在雷德驤角度,誰不害怕趙普,最後准許致,並特賜白金三千兩,以慰其心。
胡旦閃亮登場。
胡旦攻擊李昉,若是趙普暗中許諾什麼,授意他攻擊,那麼這一回他的做法能理解。
若趙普沒有授意,只能說胡旦想上位想瘋了。小先生,你都是知制誥了,還想怎麼樣?不行啊,知制誥那有兩府宰執風光?
胡旦性格激烈,許多老派大臣十分不喜,比如王祜。然而胡旦不這樣想,他認為自己是出身寒門,沒有背景,這才始終不入權貴法眼。包括宋九在內,都是京城的權貴。這些人一起抱成團,在打壓寒門。
一次陳象輿在三司議論這件事,恰巧被宋九聽到,他問了一句:“我的外子鍾勳是什麼人家的權貴?”
陳象輿語塞。
但宋九也沒有多說,某些角度,他就是權貴,而且因為利益的合作,以及親戚關係,與許多權貴攪在一起。
面對這種情況,胡旦怎麼辦,於是聯絡三個同樣沒有背景的同年,一個是大嘴巴田錫,一個是何士宗。田錫也想上位啊,以前他以清廉敢言著稱,但一直沒有上起來,於是急了,去年看到國家太平,光景也好,也不反對封禪了,反而蠱惑趙匡義去封禪。
信到了他們手中,三人同志,以振吾道。將橫擺筆陣,銛淬辭鋒,張雄文以遏其勢,鼓大名以挫其氣。吾子擊其前,何公刺其後,僕則左掎右角。彼入我出,拔旗挾輈,斬將折首,英聲一振,京師動搖。
三個稍有一些本事的人臉面一抹,然後不顧一切,共同向前衝,踏著敵人的屍體,一道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