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面。若是政敵將壞的一面揪住不放,那反而真變成自己的壞事了。
“官人也擔心出事情,每一處堰堤皆去考察的。”戚氏回答可不好。
宋九想了一想。將郭大喊來,悄聲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郭大迅速騎馬離開京城,去了盂縣。
“官人。這事兒有點難辦啊。”
“無妨,終是陰謀詭計,見不得陽光。”
宋九還象往日一樣上朝處理公務,但幾天後戚氏忽然來到聞登院擊鼓訴冤。
不是丈夫失誤,而是有人要陷害丈夫,乘秋汛時將堰堤掘開,溺死了許多百姓,事後又有陌生人進入村寨裡,煽風點火,挑唆苦主進京告狀。
御史臺官員不敢怠慢,派監察御史孫日新親自主審。
孫日新看到狀詞,立即勃然大怒,喝道:“膽大民婦,本官問你,你說有人暗中掘堤,證據何在?”
戚氏遞上證據,不是人證,而是物證,當時秋汛的高度,堰堤的高度與厚度,而且現在除了沖垮的那段,餘下堰堤皆在。兩相對比,以當時秋汛的威力,是根本衝不垮這道堰堤的。而且有許多詭異之處,事發時是夜深人靜之時,否則又溺死不了人。並且白天時有百姓巡邏過,即便有崩潰現象,白天也能看出一點兒。然而白天沒有任何跡象,相反的夜晚山洪快要結束之時,忽然堤崩。
它不能做為有效的證據,但可以作為疑證。
然而孫日新再次勃然大怒,喝道:“大膽刁婦,居然敢胡言謠言惑眾,來人啊,杖一百。”
“好威風啊,”忽然外面傳出巴掌響,一個尖嗓子說道。
“誰?”
“是灑家,”一個太監從外面走了進來。
孫日新認識,內班都知李神福,宋朝太監不值錢,可此人頗得趙匡義信任,趙匡義好做筆記,李神福賞侍於左右,多獲其別本。孫日新不敢慢怠,拱手道:“見過李都知。”
“你想將這個婦人打死麼?”
“她造謠生事,本官給他一個教訓。”
“一百杖下去,這個婦人還能活麼?你能說你不想將她打死?”
孫日新感到有些不妙,頭上涔出了一些細汗,硬著頭皮說道:“李都知,這是本官在問案,你無權干涉。”
“錯,灑家是奉陛下之口詔,特意到御史臺看你如何斷這個案子的。”
孫日新隱隱感到不妙,於是說道:“李都知,你來看一看,僅憑她所說的這一點,憑什麼說有人掘堤?”
李神福將訴狀翻看後,淡淡說道:“即便那樣,那幾個陌生人進入村寨挑唆村民進京訴冤,你不覺得可疑嗎?”
“也許是路人,看到後心中不服氣,點醒村民。”
“孫御史,灑家聽聞你於荊湖同轉時,職事不治,又擅侵官地為牲口棚,為何今天這麼積極?”
……
樞密院裡,宋九臉上始終帶著譏誚的笑容。
未必是人為掘堤後結果,原因很多,白天巡邏的村民馬虎,決堤處又處於小河竣急處,可能會突然出事,或者堤壩上有蟻穴。張望北也有馬虎的地方,它終不是江南的圩田,象這些淤田,不能就近將房屋放在低窪處建設,而是要引導百姓繼續居住在高坡上或山丘腳下。
但張望北出發點是好的,所到之處,也頗有政績。
還有一個比喻,江南建圩,若是不小心,圩破掉,那溺死的人會更多,難道因此就不建圩與圍了?或者海上會出事,那麼就閉關自守了?
當然,因為律法的不規犯,能扯皮,張望北可以戴罪立功,可以貶職,可以罷官,甚至可以流放到沙門島。這就看趙匡義如何看待這件事。
這時候宋九忽然想到前世一個故事,納粹殺害猶太人時,一個猶太人將他兩個兒子託於兩處,一處是此猶太人給恩的人,一處是此猶太人受恩的人,結果給恩的那個人出賣了他兒子,給猶太人恩的那個人卻保護了他另一個兒子。
其實它就是人的性格。任何人都有兩面性,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性格上是暗的一面,是強壯自我的一面,所以容易忘恩負義。但人之所以成為萬物之靈,也有道德一面。偶爾做做好事,會讓他們產生榮譽感,並且自發地維護這種榮譽感。
張家兄妹是自己收留的,可是趙匡義給的命令,不然自己確實未必願意收留。
上次去自己家,看到張望圓,這讓趙匡義很自豪。可能他背下里還看過張望北的履歷。
況且讓郭大打探到有人唆使的訊息。(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