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聚集在一起才會發出的嗡嗡之聲,緊接著顱腦中就像是有幾萬只小蟲在啃噬一般,麻麻的疼痛從頭頂立即順沿到了全身,痛苦得恨不得立馬尋一棵柱子一頭撞了過去。
瑤華捂著腦袋呻吟了幾聲,明白是那串珠子和鈴鐺的原因,便撲身過去要去扯掉朱厭手中的鈴鐺。朱厭輕笑著一轉手腕,將鈴鐺收回手中,瑤華身上的痛苦也隨即消失,只是抱著腦袋不停地喘息著。
“這樣的話,應該就可靠許多吧——乾王的破殤之劍能削了我的金籠,總不能再一劍將你的小腦袋削去。那樣的話,他帶了你的屍體回去,可是任誰那裡也是無法交待的。”朱厭緩緩說著,一面將鈴鐺的細線一圈一圈地繞在左手食指上。慢悠悠地繞好,抬眼看到瑤華正怒睜了一雙眼睛瞪著他,不禁又笑嘻嘻地伸手去抓抓她的臉蛋。“呵呵,真是無論什麼表情都這麼可愛呀!”
瑤華轉著腦袋甩開他的手,心中開始暗自著急。“怎麼辦呢,被他弄了這個東西,就算逃出去也沒有用了,還是要被他控制著——那個鈴——”斜眼看了看他系在手指上的鈴鐺,朱厭惡作劇似地叮叮噹噹一搖,她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啊,忽然想起來,後天好像就是你這小東西十二歲的生日了吧,呵呵,這串珠子就正好送給你作禮物了!”朱厭說著,故作和藹地伸手摸摸她的頭,臉上也帶著看似親切的笑容。“很漂亮吧,跟乖寶貝真是相襯呢!”
瑤華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生日?”她似乎從來沒有跟這傢伙提過自己的事情。
朱厭笑道:“何止生日,我還知道你是大夏國司徒大人的小女兒,全名叫作傅瑤華。有兩位已經成年的兄長,傅重華,傅盛華,一位姐姐傅燕華,還有一個小兩歲的弟弟傅敦華——沒錯吧?”
瑤華更是驚疑地瞪大了眼睛,隨即轉念想起這場戰爭中,朱厭幫的是欽州軍,也即是說算是她父親那邊的人。“既然你知道我父親大人乃是夏國司徒,那你還抓我?”
朱厭抿著扇,說道:“這跟抓不抓你有什麼關係?我乃是鄭城主從青丘國請過來的,我幫的乃是鄭城主,可與司徒大人毫不相干。”
“鄭城主?”瑤華更是大驚。“鄭城主不是蘇門的城主麼?!蘇門城結界破除,原來竟是他搞的鬼麼?!”
朱厭道:“或許是。”
瑤華沉吟了半晌,想起他剛才提到“青丘國”,她記得以前看過重華書房裡的地圖,青丘國乃是大皇帝國東北面,隔了天鳳王朝的一個國家,是一個非常遙遠的所在。鄭庭為什麼要去那邊遠的地方請了朱厭過來——而這樣路遠迢迢地趕過來幫忙的朱厭,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有點奇怪啊!”瑤華忽然像是感嘆似地說了一聲……
“什麼?”朱厭頗有興致地問道。
“青丘國離這裡遠得很,而且就算幫助夏國入主冉京,對你們也一點幫助也沒有呢?所以很奇怪啊,鄭城主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能請得動你那麼大老遠地跑過來?”
朱厭笑道:“他一介凡夫俗子能給我什麼好處?我只不過是在那邊無聊得緊,藉此過來打發一下時間罷了。”
“打發時間?”瑤華才不相信。“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朱厭道:“誰說不利己,這樣有趣得很,我也就不無聊了。呵呵——啊呀,忽然想起來有件事情要拜託知世大人——紫就在這裡陪著小東西先玩一會,我去去就回!”說著,便拖著一身華服轉身施施然而去。
“巫月哥哥!”瑤華一驚,警惕地瞪著他厲聲道。“你想要巫月哥哥做什麼?”
“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朱厭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在門口轉彎時,又不緊不慢地加了一句,似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與人聽。“聽說夏軍前幾天新到的增援空行師中,有個被稱為神射手的年輕人,名字叫作傅盛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司徒家的盛華——”
瑤華一聽,腦海中嗡地一聲炸開。“盛華哥哥?!”
傅盛華乃傅卿書次子,其母是第一位妾室陳培夫人,與長子重華只差了兩歲,應該在今年年初的時候行了成人之禮。重華喜文,成年後在戶部做事,而盛華則喜歡舞刀弄劍的。傅卿書是滿朝文官之首,自然也希望子承父業,在文科上能有所成就。但傅盛華實在不是讀書的料,無論夫子說些什麼一概聽不進去,但若是武館的教的武功口訣,只須一遍,便緊緊記在心中,再不忘記。傅卿書無奈,只好讓他拜了軍閣的邵寧將軍為師,學習武藝。傅盛華實在是一個練武方面的天才,短短几年間,便將十八般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