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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林迪:“啥事?沒空兒跟你說,看資訊!扯淡!”掛了。

林迪馬上翻資訊:大霹靂村停止搶地,你們也停止對外發包,各退一步。拜託老弟,安安靜靜過個年好嗎?林迪喜憂參半,停止搶地固然好,停止對外發包有越位之嫌,農場的內政不容干涉。原則問題,暫時不能回覆張火丁,因為喬興有話在先,他沒有授權。火急火燎忙和了一天,腰有點軟,一下癱倒椅子上。屁股給咯了一下,伸手摸出銀行卡,上面有密碼,標明一萬元。數目太大,心意表示得過重。他神情恍惚了,眼前浮現一串映象:搶地的村民、吃海鮮、洗澡、銀行卡。什麼意思呢?

今天下午林迪從搶種現場回來,喬興立刻倒水沏茶,噓寒問暖:“老弟,瞧你弄得這身土,臉也黑了,我怎麼跟弟妹交代呀。”

2 墾利農場,眾人愛恨交加

“喬場長,是我沒法跟您交代。”林迪很沮喪。他接手土地糾紛,一分場的兩千畝地基本被搶分了,真感覺愧對喬興。村民搶地打游擊戰,跟農場玩貓捉老鼠遊戲,警察下地訓誡,他們就散開,躲進壟溝裡背風;警察上車暖和身子,他們就到地裡下撅子。農場發包的承包戶人少勢單,眼看二千多畝地被搶分,他們都跟他嚷嚷,快讓警察上手哇。林迪也著急,問題是他手下才百十名警察,面對上千村民怎麼下手,你能抓誰呢。“唉,真恨不得抓人哪。”他嘀咕。

“下策,”喬興說,“抓人等於引火燒身。正確的策略是,京城擠市裡,市裡壓柳河縣。”他昨天赴京彙報,政法委完全同意他意見。林迪懷疑,無論怎麼擠壓,柳河縣一點不使真勁。喬興詭秘地笑了,“等著瞧,咱政法委給市裡發了函。”這笑裡有文章,但是林迪搞不懂。逮住今天機會,他請喬興解開疑團,為什麼周邊環境如此惡劣。喬興嘆息,“一言難盡啊。”

墾利農場屬於京城飛地,對京城干係重大。解放那年逮捕一批潛伏特務,押在京城無異於定時炸彈,政務院責令另闢新址建監獄。尋覓方圓三百里,相中了柳河縣大霹靂村周邊這片寸草不生的鹽鹼地。指令層層下達,十五萬畝荒地潦潦草草辦了劃撥手續,解放軍押著這批特務來柳河縣屯墾,墾利農場誕生。特務死的死,放的放,越來越少,監獄和農場不能空閒。有辦法,京城重大刑事罪犯都來此服刑。五十多年來,一撥接一撥犯人揮鋤耕種,鹽鹼地變成了良田。周邊村隊的人口年復一年增長,土地越發金貴,覬覦的目光投向農場一眼望不到邊的良田。農場偶爾逃跑犯人,附近村民主動幫助追剿,事後換來農場一面錦旗。鮮紅的錦旗可以滿足精神需求,但是錦旗不當吃不當穿,那如分點土地實惠。因為農場犯人少,土地多,根本耕種不過來。這就讓老場長為難,勞改用地豈能隨便處置。老場長朝鮮戰場扛槍以前也是吃糠咽菜的農民,想個法子變通,秋收時委託村民幫著收莊稼,按天算工錢。村民車拉肩扛一趟趟給農場倉庫運麥子高粱,難免有當長工的感覺,耿耿於懷當年的土地劃撥,有人半路下蛋,莊稼偷偷送到自己家。老場長看出門道,索性揹著上面,拿出部分土地給村民有償承包,每畝二百元,暫時平復了憤懣的情緒。中國加入大赦國際,犯人收監服刑,禁止再種莊稼,土地只能給周邊村承包。難題又來了,村民不交承包費。直到喬興接替退休卸任的老場長,才著手解決這個問題。過去三年,喬興一人大權獨攬,果斷收回土地,成立經營公司,競價發包外地承包大戶,年收入三千萬。

林迪偷偷吐舌頭,農場這麼肥,怪不得都惦記著。記得掛職報到那天,喬興設宴款待他,席間一個勁謝天謝地:“巴不得呀,快有人幫我扛扛擔子。”喬興藉著酒勁兒,酸的鹹的淡的一股腦倒給林迪,什麼荒郊野外,條件艱苦,村民刁蠻等等。墾利農場十多個森嚴的監獄高牆散落於十五萬畝良田中,經年累月跟犯人打交道,幹部都不願意來農場工作。條件艱苦在其次,關鍵與農民打交道都怵頭。

喬興前年到農場,首先把土地收回來,交給外地人承包,周邊的村民沒少發壞。齊二水夜裡帶人摸進窩棚,一根麻繩把看護員捆在木樁上,避免看護員通風報信,大批村民到地裡摘棉花、擗棒子。偷完莊稼,齊二水給看護員鬆綁,威脅道:“敢報告,下次綁你一宿。”後來換了警察守夜,齊二水才收斂。農場道高一尺,齊二水魔高一丈,既然偷不走莊稼了,他索性先下手為強,入冬搶地、開春種地,村民人多勢眾,看你農場怎麼辦。林迪來了就領教了,簡直無所適從。 。 想看書來

3 海鮮美酒加洗浴,林迪險些失足

手機響。喬興說:“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