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屋內,趕到友兒身邊,壓低聲音忐忑地說,“那宮女……跳井自殺了!”
路友兒只覺得心一下子跌了下來,緩緩閉上眼,從粉嫩的唇瓣中吐出幾個字,“死無對證?”
隨即又睜開雙眼,只不過那眸中帶著血色,她沒想過她們竟然如此殘忍,根本不拿人命當回事,她們簡直就不是人。
先是派宮女前來下毒,而後便殺了宮女死無對證……清和公主,你好狠的心!
突然一個奇異的想法在友兒腦海中炸開,她猛的一睜眼!
不對,這事情不對,她有種強烈的預感此事絕不會是清和公主幹的,不說那公主如何草包,就說上次掰她指甲的時候,從始自終那宮女都在一旁,而清和公主根本根本就未理會那呀宮女,直接親自前來扇她耳光,如若那公主有這等狠辣縝密的手段,怕是當時也不會因此受傷!
那會是誰?問題出在哪?
整個屋內安靜下來,友兒閉上眼,淡淡的眉頭緊緊鎖住,她將她那過目不忘的記憶反覆倒退檢視,終於,雙眼猛的一睜,她想起了一件事。
當時她救下柳如心之時,那公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放肆,後來來了個老宮女,只淡淡說了句該回去休息了,那公主便如打蔫的茄子。那公主彷彿很怕她似的,難道那老宮女另有來頭?
友兒抬頭問孫氏,“孫姑姑,你還記得清和公主身邊的老宮女嗎?”
孫氏疑惑的點點頭,疑問友兒怎麼提起那個老宮女了,“是,他們都尊稱她為李姑姑。”
“孫姑姑,你能幫我將她找來嗎?一會我要在後花園見她。”想了一下,路友兒便附在孫氏耳邊說了一些話,那孫氏的眼中一亮,而後便笑著點點頭。
“路姑娘,那老奴這就去辦,您先去後花園吧。”
友兒看著孫氏遠去的北影,陷入深思。
……
“路姑娘,聽說你找老身?”老宮女前來,聲音平穩,聽不出情緒。
路友兒看著面前這個老宮女。雖然上了年紀,但她那背卻挺得直直的,身上穿的雖是宮女的衣服,卻用料考究,那手腕處若隱若現的玉鐲,那耳上的耳環,怕是價格不菲,這老宮女在宮中定也是個人物,此次前來為公主陪嫁,難道是……
她想起了老宮女淡淡的一句話,那公主便打蔫的情景,難道是……老宮女控制公主?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條,暗暗嘲笑自己,今日用腦過度,怕是要走火入魔了,一個宮女怎麼控制公主呢?
“人們都稱呼您為李姑姑,那我路友兒也稱呼您為李姑姑,世子中毒之事已在王府傳開,而公主身邊的宮女畏罪投井自殺,李姑姑您怎麼看。”說話的時候,友兒的雙眼緊緊盯著老宮女,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蛛絲馬跡。
但友兒失望了,那老宮女早就是宮中老油條了,豈會被她看穿?“路姑娘說笑了,那宮女到底為何投井,老身也不知,至於那毒是不是她下的,她已經死了,路姑娘您自然可以隨便亂說。”言下之意便是友兒將髒水潑到死人身上。
老宮女的眼皮耷拉著,眉毛修剪得誇張的細,且描得濃黑,配上她花白的頭髮有一絲可笑,嘴唇擦得紅豔豔的,不知道是在宮中就這樣打扮,還是到了正南王府便如此招搖。
“李姑姑知道清和公主現在在哪嗎?”友兒的聲音淡淡,她從林清然的書中學到,最先沉不住氣之人,便是敗者,而她現在就逼著自己不把情緒表現出來,越是如此,越是讓人琢磨不透。
老宮女一愣,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路友兒能如此問她,一時間沒了主意,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剛剛管家陳鵬說,王爺要見公主。”
友兒點點頭,“那李姑姑知道王爺為何要見公主嗎?”
老宮女嘴角帶了一絲嘲諷的笑,“皇上將公主賜婚給王爺,天上一對、地下一雙,還用老身說王爺找公主做什麼嗎?”
“呵呵呵呵~”友兒如銀鈴般的笑聲在後花園盪漾開來,“李姑姑,真不知你在後宮裡是怎麼混的,這麼一把年紀卻頭腦如此簡單,真是……呵呵呵呵……白活了,難道是患了那小兒症?”小兒症便是現代的老年痴呆症,這個年代所有老年人都最鄙夷和懼怕此症。
友兒是故意如此說的,這也是她在林清然書中所學——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那時的防範心理最弱,易吐真言。而她此時便是在儘量激怒老宮女。
那老宮女果然有些憤怒,不過卻還是很鎮定,“路姑娘如果沒什麼事,老身告退!”說完便要走。
路友兒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