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動手,如果石閔沒這麼不中用,事情都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面。石家若換個人來,舉著陸家的扳指高呼求娶陸家嫡長女,我便給他陸家嫡長女——你說,陸長慶是不是陸家的嫡長女?”
是,是陸家二房的嫡長女。
這算是冠冕堂皇的耍賴。(未完待續)I580
第一百八五章 議定(中)
第一百八五章議定(中)
長亭抿了抿唇,她問陸長英,若是沒有蒙拓,也沒有她與蒙拓間的情誼作為基礎與考慮條件,石家仍舊會以這方扳指做文章,若這件事發生了,陸長英會怎麼做?
這問題沒意義,可她就是好奇。
這是石猛與陸長英的博弈,她很好奇究竟誰會贏。
石猛勝在老奸巨猾,而陸長英的長處卻是縝密的心思。
陸長慶啊。。。
長亭聞言有半分怔愣,她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不對,她都快將整個二房都忘光光了,甚至在榮熹院見到常常出現的陸長興時,長亭都選擇性地將眼神移開,不去看他。對待同在榮熹院的,以真定大長公主母家親戚的身份養著的幼帝符瞿,長亭倒是一直以無限的寬和與憐憫的態度待他,既憐他命運多騫,又惜他年弱體病,終日參湯不離口,五六歲的娃,話都嘟囔不清楚,託秦相雍的福,陸家的郎中斟酌斷言符瞿恐怕過不了十歲。饒是如此,符瞿仍舊很奮力地活著,病痛讓人憔悴,可榮熹院聽不到他一點點哭鬧的聲音。
相比之下,陸長興毫無緣由地哭啼和嚎叫,毫無意義。
愛屋及烏,長亭恨毒了陸紛,自然不可能給陸長慶及陸長興好臉色看。。。
廊口清風沉沉消香靜謐,長亭頭一頓,她這又想到哪裡去了!不過說了句陸長慶,偏偏想了這樣多!思緒止都止不住!長亭拍拍腦仁,腳下木屐踏在青石板上,女子著錦衣華裳,大幅裙裾迤邐委地。青水雲紋瀾邊滾了兩道路子,行止間有些不便,陸長英為待幼妹,身形一佇,笑道,“怎麼了?”
長亭擺擺手。
陸長英拍拍妹妹額頭,又笑道。“總喜歡自尋煩惱。”
長亭嗔了一聲。有些惱,也不知怎麼的,她的個性在親近的人們嘴裡頭漸漸變了味兒。“跟個老母雞似的”這是玉孃的原話,“阿姐,您先把自己的稀飯吹涼,再來嘮叨我好吧?”這是日漸大了的小阿寧的原話。“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喜歡管事兒,東邊出天晴要管。西邊下雨也要管。”這是滿秀的原話,“十六歲的人,六十歲的操心”這是真定大長公主言簡意賅的總結。。。
由此可見,陸長英真是親阿兄。為她粉飾太平,美其名曰“自尋煩惱”。
長亭再嘖一聲,正想與陸長英爭幾句嘴。餘光卻瞥見拐角處芍藥斂裙急匆匆向遊廊來,芍藥見長亭與長英腳下一頓還站在廊口說起話來。不覺唱了一聲,“哎喲喂,大姑娘誒!您可不敢慢了!大長公主這些時日急得都快上火了!嘴上兩隻癤子,今兒個一大早喝了蜜汁梨水才降下去!”
過了庚帖,由真定大長公主親自掌刀定下了十幾車的東西,大到器皿擺件,小到絹花髮簪,三百六十樣,樣樣俱全,皆是上乘的貨色——這可還不是聘禮,這只是年禮,真定大長公主放出話來,平成陸氏要拿十萬兩銀子迎娶謝家長女,傾城之力,陸家的姿態放得極低,陸家姿態放低了,謝家當然賺足了顏面,臉上一有光,什麼事情都好辦了。
謝陸兩家交涉起來,異常順利。
陸長英翻了年都二十一了,謝之容與長亭差不離大,也十六了,兩方再說一說,通通氣兒,能在今年過門都算快當的。陸長英娶親,最要緊的是肩負衍育子嗣的重擔,如今亂世當道,戰火由內向外蔓延,誰也賭不起,兩廂一商定,真定大長公主拍板要在明年年初之時就將這件事給辦了,謝家當然稱好,只是謝詢聽聞陸長英撕毀與符稽聯盟之誼,單方面截斷邕州過豫州官道,再與石家暗通曲徑從而石家順利拿下邕州一事後,這位翩翩濁世美郎君一見陸長英面色就有些不好,甚而向謝太夫人進言,“。。。平成陸氏已不復當年榮光,如今竟自甘墮落,與草莽馬伕為伍作伴,這門親事不結也罷!妹妹若嫁到陸家來,豈不是要與石家女眷以姻親相稱?!如蓮花入淤泥,實在叫人難以接受!”
謝太夫人還沒說話,謝之容便斜睨她長兄一眼,言語未曾語氣辯駁,只是話說得很堅定。
“門第之見,庶士之別,究竟靠何物區分?士族自東漢以來興旺發達,原因有二,一為,皇帝昏庸,丞相輔朝,二為士大夫家族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