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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不過是一個女人。她警告自己,但是雙眼卻怎麼也不能從雲二的背影上收回來,心口悶痛中帶著莫名的渴望。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產生一股極強烈的想法,若是、若是榻上的人願意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對她笑一笑,那麼即便要她馬上死去,她也是甘願。

一條白影悄無聲息飄入,在雲二的身上蓋上一張薄毯,然後回首冷冷看了呆怔的女人一眼。

那帶著寒意的光芒刺進女人的黑眸,讓她渾身一激泠,清醒過來。是小麥,雲二的貼身護衛。

不敢再看榻上的人兒一眼,雅兒衝小麥點了下頭,轉身匆匆離去。也許她應該稟報主人明日不用再來了,雲若……少爺已掌握了媚術的精髓,如今比自己猶有過之,就連她在明知少爺是女人的情況下還是不由自主地為之迷惑。想到方才的情景,她不禁又有些發痴,心如擂鼓。

雲二並沒真的睡著,她只是有些乏了,便沒了興趣。自從被乾白廢了武功後,她就很容易覺得累,或許是還不適應吧。自嘲地一笑,她發現自己還是不太能接受失去武功一事。只是再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人總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嗎?而現在看來,要活下去她還得受不少苦才是。

在泡過那個鬼藥池整整半月後,她終於不再需要強迫自己踏入那裡面。但彷彿生生被刮下數層皮的痛楚卻一直持續了近十天。等一切不適完全消逝之後,她的面板已褪去了紅嫩的皺褶,變得瑩白剔透、晶瑩如玉,感覺也更加敏銳。

那日之後,乾白又來過兩次,均是助她休息。他這樣做並不是為她,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感動抑或感激。

風從敞開的視窗灌進來,直接拂到雲二的身上,雖然蓋著毯子,她仍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然後,一聲吱呀,風停了下來。

不用看,雲二也知道是小麥。相處不過十多天,也沒交談過幾句,但她卻發現小麥的心思異常細膩,似乎隨時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然後在她開口之前為她做到。

這是一個很難讓人討厭的人。這是在觀察多日後,雲二下的判斷。然後不得不佩服乾白對人心思的精準把握,他顯然知道怎樣的人才適合留在自己身邊正大光明地做他的眼線。

說明白一點,小麥既是監視她的人,也是保護她的人,在這樣的處境下,與其被強迫著接受自己不喜歡的人,還不如有所選擇地留下這個還算順眼的小麥。

一聲輕嗽,她轉過身,毫不驚訝地看到小麥出現在她面前。現在的她,恐怕就是掉一根汗毛也會引起心細如髮的他的注意吧。想到此,她不由揚唇淺笑。

“小麥。”她喚,聲音低沉悅耳,有著讓人不解的愉悅。

“若少爺有什麼吩咐?”小麥溫聲回應,神情不卑不亢,不似僕人,倒像一個家境極好的貴族公子。

雲二目光流轉,上上下下將他再打量了個通遍,最後停駐在他清秀俊美的臉上,“你是哪裡人?”也許是無聊,她竟然有了閒聊的心情。

對她放肆打量的眼光並不介意,反是她的問題讓一向波瀾不驚的小麥有些微的詫異,頓了一下,他才回答:“屬下自幼四處流浪,並不知故鄉在何處。”平淡的語調,卻無法讓人忽略其中的辛酸。

雲二嗯了一聲,沒再多問,只是淡淡道:“你去把窗子開啟吧,我現在不想睡了。”沒有了睡意,強制閉眼,只是一種自我折磨。

“是。”小麥依言而行,開啟窗後,便悄然退了下去。

雲二目光落向陰霾的天空及其下蒼茫的原始森林,心中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她曾經不也是如天際的浮雲一般飄無定所,若不是雲娘,恐怕早不知葬身何處了。所以她知道生存的不易,故而才會分外珍惜活著的機會,並不會因為目下的遭遇而輕言放棄。

是的,她永遠也不會放棄。為了自己,更為了雲娘。

乾白出門了,走之前來見過雲二,卻只是安排她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應該做的事,讓她在他回來之前準備好,而沒再說其他。

在仔細觀察過山城的建築格局之後,當然這其中還包括了對敵我力量的分析對比,雲二決定老老實實地遵照乾白的安排學習一些與武功毫不相關的東西,而最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這裡面竟還包括學習一種古怪的語言。她自認沒有那種在短時間內學會一種陌生語言的天分,但卻還是極認真地學。那麼到時就算學不會,乾白也沒有理由怪她了。

數日之後,她才知道那其實是本地一個叫黑族的族語。從以往得到的資料,她知道黑族是一個極為神秘的種族,注重精神意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