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徐寧歡眸色微涼,臉上沒有半分慌亂,有理有據地辯解起來。
“蘇小姐,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鑽石被掉包,你想都沒想就說是我做的,未免太不嚴謹了?而且我又不是做完你這一單就不幹了,何必拿自己的職業去冒險做這種事情?”
蘇芷柔反駁:“可是這顆鑽石一直都是你在保管。”
“但從設計到加工結束,碰過鑽石的人並不止我一個人,你這麼篤定是我做的,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現在你來賊喊捉賊不成?”
徐寧歡站起身,眼神凌厲地盯著她。
蘇芷柔心跳亂了一拍,眸光微閃:“怎麼可能,我只是……”
“歡歡不會做這種事情!”傅南祁站起身,語氣十分篤定,徐寧歡想要什麼東西他都能給,用不著去做這種事。
“這件事我會讓人調查清楚,在結果出來之前,就別互相懷疑了。”
既然傅南祁都這麼說了,蘇芷柔也不好再說什麼,否則就顯得操之過急了,急著把罪名扣在徐寧歡頭上。
蘇芷柔勉強道:“那好吧,那這個假鑽……”
“這件事是我們顧氏的責任,所以這個鑽石我得帶回去,跟我們顧總彙報。”鑑定的同事說完,把鑽石收了起來。
徐寧歡送走同事,晚上吃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傅南祁安慰道:“我已經安排林淮安去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你別胡思亂想了。”
碰過鑽石的來來回回也就那幾個人,最遲明天肯定能出調查結果。
徐寧歡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看著桌上精美的擺盤,卻沒什麼胃口。
隔天,徐寧歡是被電話吵醒的,她閉著眼睛推了推傅南祁,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你的電話,快接電話……”
吵死了。
傅南祁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睜開眼睛,把手從徐寧歡身上挪開,接了電話。
是林淮安打來的:“傅總,偷換鑽石的人已經查到了。”
清晨的房間裡很安靜,就算沒開擴音,林淮安的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徐寧歡的耳朵。
她一下子睜開眼睛,一點睡意都沒了。
顧氏,總裁辦公室。
顧墨寒盯著前面的工藝製作師傅,人是他親手揪出來的,傅南祁派了人過來調查,可這是他們顧氏內部的事情,還用不著傅南祁來插手。
徐寧歡和傅南祁趕到的時候,蘇芷柔也在辦公室裡。
辦公室中間站著一個約摸四五十歲的男人,看起來很老實,他是最後製成品的師傅。
徐寧歡看了他一眼,問:“就是他?”
顧墨寒點點頭:“嗯,剛好有個監控拍到他換了鑽石。”
師傅做賊心虛,面對那麼多雙眼睛,壓力十足,一下子就承認了。
“對不起,顧總,是我鬼迷心竅,我看那顆鑽石質地上佳,我就動了心思,我錯了,你可以扣我工資,任何處罰我都接受。”
“可是我年紀大了,還需要養家餬口,顧總,你別開除我。”
面對他的懇求,顧墨寒無動於衷,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徐寧歡,這件事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對徐寧歡在業內的名聲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怎麼處理這件事,應該由徐寧歡來決定。
顧墨寒看向徐寧歡:“你想怎麼處理?”
徐寧歡看了師傅一眼,說:“報警吧,送警局。”
一聽到要報警,男人瞬間就慌了,“噗通”一聲朝徐寧歡跪了下來:“你要是報警了,我這輩子就完了,徐寧歡,算我求你了,我們也算同事一場,你就放過我,不要報警行不行?”
這顆鑽石名貴,價格上千萬,一旦定罪,這金額巨大,他這輩子真就毀了。
“你已經做了二十多年了,應該知道做這一行的規矩,你明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但你還是做了,成年人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
徐寧歡語氣逼人:“還是說,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男人連忙搖頭否認:“沒有,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是我鬼迷心竅,連累了你,我求你了,別報警行不行?”
聽見男人沒有把自己供出來,蘇芷柔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開口替男人求情。
“既然他已經把鑽石還給我了,那這件事就算了吧,他已經認了錯,那就扣他一個月的工資,小懲大誡就好了。”
“蘇小姐對陌生人還真是寬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