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哼,膽子倒是大得很!”
女子雖心中微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二話不說,見了杞月便揮著鞭子朝他的身上抽。時日雖已近夏日,可她身上卻還是一套冬裝,衣上雪白的絨毛隨著她的動作而被風拂向一個方向。
“納命來!”
呼呼的風聲從鞭子上傳來,女子瞪著眼,眼眸中耀著某種奇怪的銀色光芒,卻只是一閃而逝。
“呵呵,你未免太自大了點。”
杞月不急不緩的說道,儘管身上的紅衣已被鞭子帶起的疾風捲得獵獵作響,可他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平靜,甚至還帶著一些讓那個女子看不懂的緬懷與恨意。
女子面帶惱怒的瞪大眼,揮下的手再加了三分力道。可是還未及那個少年的身,她詫異的看到那名少年笑了笑,瞬間消失了身形。
什麼!?
輕微的落地聲傳來,女子機警的往一旁望去,卻見方才那名絕色少年笑語盈盈的站在柳樹下,衣袍輕柔的下落。
“哼!”女子冷哼一聲,隨即一甩手,去勢未盡的蛇鞭在末端猛然折了個彎兒,斜斜的朝著杞月的脖頸處抽去。
可是,那個在她的眼中只是平常的少年卻是再一次消失了。
她轉眸,果然,在身側數十步之處發現了他。冷哼一聲,鞭子一蕩,去向瞬間改變。
她便不信,這個少年真的能夠躲得過她的攻擊。
看著杞月的身形不斷的移動,紅唇微微一勾,女子妖魅的笑著,如滴血般的指甲扣緊手中的利器,再一次揮下,鞭影中卻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冷意,一絲絲肉眼不可見的白色霧氣縈繞在蛇鞭之上,如若燃燒著的火焰,凜凜生威。
而杞月仍是微微的笑著,唇角的笑意在那女子看來卻是絲毫不容錯認的嘲諷。“應滄茗,你以為,你只用鞭子,贏得了我麼?”
“!”女子猛然瞪大了眼,看向杞月的眼神中帶著些許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是如何知道的?她最厲害的,不是慣常所用的蛇鞭,而是自身的一雙利爪。
這個秘密,除了父親與搭檔應吳天,就只有與她交過手,能夠逼迫她使出最強攻勢並且不死的人才知道。可是,她記得,那個人,也早該死了才對啊。
心下百般翻轉,女子鳳眸一眯,暗自將心底的思緒壓下,口中冷笑著,揮手間,蛇鞭帶起一串殘影朝杞月甩去。
“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想在老孃手裡逃命,你還嫩著呢。”
說話間,凌厲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朝杞月撲去,杞月滿不在乎的聳聳肩,“那就試試好了。”
不知為何,女子總覺得,那紅衣少年說出這一句之後,滿是平和的氣息裡,忽然多了一絲異常熟悉的暴虐之意。
不經意間,女子對上了那雙淺紫色的眸子,明明是通透得讓人能夠一眼望得見底的眼眸,可又為何,在凝視之時,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那深深淺淺的紫色間浮動,如同掩藏在細雨微風之間的利刃,隨時,都有可能讓人死不瞑目。
杞月看著那女子烏黑的眼眸,笑了笑。女子的身體似乎是顫了顫,手裡下意識的握緊了蛇鞭。
“讓你追著打了這麼久,也該換換了吧。”
杞月的聲音平和而淺淡,可是聽著那女子耳中,卻讓人莫名的膽寒。女子緊了緊手中的物件,下意識的,將身上往後撤了撤。
“呵。”看見了女子的害怕之意,杞月的唇角向上抿起,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腳尖一點,身形無聲的融入了空氣之中。
在哪裡!
女子眯著眼在周圍尋找那個赤紅色的身影,忽而,一陣凌厲的風在臉頰邊刮過,女子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仰去,一道亮光從女子的前額上劃過,女子只看到一抹嫣紅從眼前劃過,待她撤身穩住身形,才看見幾縷黑髮從額間落下。
“小鬼!……”女子狠狠的眯著眼,抬手在額上一抹,潮膩的赤紅讓她惱怒的咬起了牙。“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
“我有的,可不止是兩下子呢……”杞月倚在柳樹旁,抬起手,眯著眼將指甲上沾著的血色舔去,看著那女子的傷處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癒合,卻又忽然皺了皺眉,帶著厭惡說道,“聖族的血,味道還是一樣的差……”
“什麼——”女子瞬間被點爆,揚起鞭,想也不想地朝杞月抽去。
杞月已動不動的站在遠處,挑著唇,面帶不屑的說道,“女人,就是不長記性。”
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杞月眯著眼,淺色的紫眸裡,慢慢的泛起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