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來他仍聽到一些傳言,諸如那個鄴國女刺客。
元胤信任赫連夜,讓他放手一搏:“時間不多了,我軍必須在衛振廷收回昌州之前動手,你現在就去劍門。此次作戰的大軍由你統帥,軍中和戰場上的事你見機行事即可。”
“臣定不負皇上重託。”赫連夜叩首跪拜道,他突然想起元胤和鄴國女刺客的傳聞,鄭重提醒說:“皇上,千萬提防鄴國的美人計。”
“朕心裡清楚,你下去吧。”
赫連夜不知元胤是否聽勸,只得退下。走到瑤光閣附近,聽到一陣輕靈悠揚的樂聲,聲音中有無限的哀愁。鄴國到底選了怎樣一個絕色美人來,讓性子清冷從不近女色的元胤也把持不住?只希望元胤趁早醒悟,不要中了鄴國的計才好。
聽到瑤光閣傳來的聲音,元胤在書房來回踱步,心中沒來由的煩躁。他向來冷靜,為何在吳銘面前就變了?待男女房中之事,如中毒上癮一般,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男人都是衣冠禽獸,她說得對。
宴長寧在瑤光閣待了兩日,元胤再也沒有出現,她樂得清淨。這次再想用上次的辦法離開已經行不通了,影衛增多,守在各處的婢婦也比之前多了許多。
百無聊賴的修剪花瓶中的鮮花枝葉,宴長寧的目光落到門外一個身材高挑、模樣清秀的灑掃婢女身上:“你進來。”
拿命婢女放下手中的掃把,整了整妝容走了進來,跪拜道:“奴婢碧晴,拜見夫人。”
宴長寧放下剪刀,對碧晴說道:“不用緊張,站起來我看看。”
碧晴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抬頭看了宴長寧一眼,又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她。“別怕,讓你進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多大了?”
碧晴老實回答:“今年年底就十五了。”
“你都會些什麼?”宴長寧又問道。
“奴婢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不過奴婢的娘是郡守夫人的梳妝娘子,奴婢也會一些。”碧晴答道。
宴長寧打量了她一陣,身量和她差不多,身形也相差無幾,相貌也是中上之姿:“你這模樣做個灑掃的婢女太可惜了,以後留在我身邊做梳妝丫頭吧。”
玲瓏聽後皺眉,出聲說道:“夫人,這院子裡的人做什麼都是有規定的……”
“言下之意我連自己挑選婢女都不行?這瑤光閣是我做主還是你做主?”宴長寧發火道。
玲瓏不敢再出聲,旁邊的無雙笑道:“這裡是夫人的地方,夫人當然可以選用自己看得上的婢女。”
宴長寧拉著碧晴的手,對無雙和玲瓏笑道:“這還差不多。碧晴,以後你就是我的梳妝侍女了,不必做灑掃的粗活兒了。”
碧晴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跪謝道:“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奴婢一定好生伺候夫人!”
“起來吧。”宴長寧親自扶她起來,碧晴受寵若驚,不敢看玲瓏和無雙僵硬尷尬的臉。
宴長寧親自挑選了碧晴做梳妝侍女,將玲瓏和無雙兩個晾在一旁,早晚梳妝卸妝都不用她們伺候。碧晴是初到赫連府的奴婢,被宴長寧重用做事仍小心翼翼。
宴長寧見碧晴膽小謹慎,心中欣慰,這枚棋子會很好用。兩日過後,宴長寧趁著午休無人,點了碧晴的穴,迅速換下她身上的衣裳,將寢衣換到她身上。又迅速為她上妝易容,很快碧晴就變成了她的模樣。宴長寧將自己易容成碧晴的模樣,換上她的衣裳,裝了一些金銀在衣兜內,將碧晴扶到床上躺著,為她蓋好被子。玲瓏和無雙進門時,易容成碧晴的宴長寧正為熟睡的人打扇。
“夫人已經睡著了,這裡用不著你了,你下去吧。”玲瓏說,儘管對碧晴不滿,但她仍好言好語的說話,未露出半點不滿情緒來。
“是。”宴長寧恭順的退下,出門之前將門帶上。她退回下人住的後罩房,碧晴這一覺會睡到晚上,她有大把的時間逃走。
宴長寧藉著碧晴的臉,很容易出了赫連府。她到成衣店買了一身新布衣,用身上的金銀珍珠在西市換了一匹馬,改換了男裝之後,迅速向西逃走。
整整一個下午,宴長寧騎馬飛馳,終於遠離了黑水城,明天日落之前,她就能進入昌州。鄰近亥時,宴長寧才勒住韁繩,下了馬尋了一家小客棧休息。已經過了三個時辰,只怕赫連府的人已發現她逃走了,她不敢歇太久,第二日雄雞剛打鳴,她就結了房錢,在客棧中買了幾個饅頭並一壺水繼續上路。
“到底是怎麼回事?”赫連誠臉色鐵青,這是那人第二次逃走了。兩次都走得不聲不響,無論丫鬟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