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赫連太后心中狂喜:“泓兒,你終於回……”看到元胤,她的臉垮了下來,狠聲問道:“怎麼是你!”
“太后臨時抱佛腳,不覺得太晚了嗎?”元胤也點了一炷香,插在香爐之中,拜菩薩時許了一個怪誕的願望。“許久不見太后,今天想著來探望,太后不歡迎?”
赫連太后臉色鐵青,不客氣道:“不歡迎,趕緊滾!”
元胤失望道:“好吧,朕今天來本來是有個重要訊息要告訴您,既然您不想聽,那就算了。”
赫連太后看到元胤臉上狠絕的冷笑,心突突的跳,不安的問道:“你把泓兒怎樣了?”
“也是不巧,朕今天才知七弟已經死了。當時他混在刺殺朕的刺客中,朕不小心將人殺了,當時沒在意就回京了,今天朕手下的暗探才告訴朕這個訊息。七弟在荒山野嶺間躺了十天,想必風吹日曬的也不好受,太后還是趕緊派人去收屍吧,不然做了孤魂野鬼就不好了。”元胤如說家常一般的說道。
赫連太后摔倒在地,線斷了佛珠落了一地。元胤不再理她,徑直出了聖安宮。
“啊!!!元胤,你不得好死!”赫連太后怨毒的咒罵道。不過宮門已經關上,她罵得再難聽,元胤也聽不到了。
“皇上,赫連公子求見?”楊行跟在元胤身後說。
“他?”元胤沉沉的嘆氣,“宣吧。”
“臣有罪。”赫連夜等了大半夜,終於見到元胤。
元胤坐在龍椅上,抬眼看了赫連夜一眼,問道:“你何罪之有?”
赫連夜重重的磕了一頭,說:“家父……家父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死有餘辜,臣作為他的長子,理應受罰。”
元胤看著這位單純的表弟,赫連褚先在政事上腳踏兩條船,讓兒子效忠自己,他卻私下和晉王勾結,赫連家果然還未死心,當年的赫連氏族人想要他的皇位,唯一投誠的赫連褚,也攢著一口惡氣想殺他恢復赫連家往日的榮耀。“有罪的不是你,你先起來說話。”
“臣不敢。”這緊要關頭,他還能站著說話?
“不起來就繼續跪著吧,朕不勉強。你父親做的事,就不用再提了。看在他之前效忠朕多年的份上,看在你的面子上,朕給他一個體面,讓他入土為安。夜,你必須明白,為人做事,不能三心二意。你還年輕,還有得學。之後三年,守著你父親的墓吧,多讀些書。”元胤教訓他說。
赫連夜連忙稱是。
“你退下吧,回府操辦赫連褚的喪事。一年之內,別讓朕看到你。”元胤揮了揮手說,他極力剋制著心中的怒火和脾氣,面上越無所謂越平靜,心中更是波瀾起伏。
太極宮恢復到往昔,先前準備的東西也用不著了,霍夫人命人撤了。元胤看著忙碌的宮人,心中悵然,他註定是孤家寡人。他到底沒迎娶宴長寧,宴長寧死了之後,也沒有封號和名分。長公主回鄴國之前說,宴長寧沒嫁進元家的門,還是鄴國人,她是鄴國的英雄,應由鄴國人來祭奠,元胤應了,只在太極宮後立了一個衣冠冢,私下裡祭拜。
“長寧,你的仇我一定會報,定讓莫擎天血債血償。”元胤祭拜多次,但宴長寧一次不曾入夢,是怪他自以為是,害她死後不安寧,還是怪他自私,不顧她的感受,將她強留在身邊?
十月初,赫連太后被牽出聖安宮,住進京郊的明清宮頤養天年,雒陽百姓雖然議論元胤此舉何意,不過到底猜不到這位君王的打算。
大半月來,宮中氣氛壓抑,元胤發狠的攻打奴族,雖然秦國已經勝了,但並不打算放過奴族,繼續乘勝追擊。
宮裡的氣氛雖不好,但宮外已有人嗅到不尋常的氣味。原來他們的皇帝並不是無慾無求的仙人,也有普通男人的七情六慾,也有生育能力,只要選一些國色天香的美人進宮,他們還有成為皇親國戚的機會,也還有站在高處受人朝拜的機會。明年正月初五,元胤就二十九了,他能活多長沒有人知道,反正秦國皇帝的命不長,以後幼帝繼位,他們也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不過大臣們都是人精,沒在這當口提選美人進宮的事,準備等過了年再說。知道元胤對鄴國公主念念不忘,便讓人去尋畫像來。看到畫像上的美人,不由下腹一緊,難怪元胤會喜歡,果真是個絕色。一模一樣的難找,找幾個相似的並不難,準備在正月初五千秋節上獻美。
“娘娘,奴婢幫你抄一些吧。”紫竹對容妃說。她並不看好容妃的做法,保不定費力不討好。
容妃不聽勸,反說道:“本宮親自抄才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