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七自去相會便是。
“巨鯨幫藍幫主內傷全愈了嗎?太好了。”黑鯊七一臉興奮,隨即和雪槐說起橫海四十八盜選總舵主的事。
當年橫海四十八盜為對抗天朝大軍的清剿,彼此聯手,共推一位總舵主,立金龍旗,總舵主不管各幫內部事務,但外抗強敵及處理幫與幫之間的利益紛爭,總舵主卻擁有絕對的權威,尤其是對外敵之時,令旗所指,有進無退,不尊總舵主旗令者,四十八幫共滅之,極其嚴峻。橫海四十八盜縱橫數百年不倒,與能在金龍旗下緊密聯手有著極大的關係。
四十八盜上一屆的總舵主是青鳥幫的信天翁,但自十年前信天翁病死,便一直未能推選出總舵主。說是推選,其實一是人望,二還是看拳頭,誰武功高勢力大,誰就當選。四十八盜中共有五個大幫,青鳥幫實力長期雄居四十八幫之首,其次是黑鯊幫、飛魚幫、嘯海幫和巨鯨幫,但自從信天翁死,青鳥幫實力大衰,信天翁之子信傳雲雖也是後起一輩中的佼佼者,但與大黑鯊四個老傢伙比,卻還差著一截,無力繼承他老爹的總舵主之位。餘下四幫中,飛魚幫幫主箭飛野心最大,飛魚幫本來位居第五,但這些年急劇擴張,實力已不在黑鯊幫之下,箭飛和嘯海幫幫主海嘯是兒女親家,海嘯自然全力支援箭飛,大黑鯊和巨鯨幫幫主藍鯨關係不錯,但藍鯨十年前練功走火,無法出手,若非當年信傳雲力挺大黑鯊,總舵主之位便要落在箭飛手裡,這次藍鯨終趕在大會之前內傷全愈,出手相助大黑鯊,則大黑鯊出任總舵主之位是十拿九穩,所以黑鯊七興奮。
黑鯊七當即換了大船,和雪槐一道往龍頭島來。
雪槐先前在上林青船上,沒見著一艘海盜船,這時一路上卻是海盜船不斷,傍黑時分,又一艘海盜船斜刺裡插過來,雪槐遠遠看過去,霍地身子劇震,那海盜船上一個綠衣女子,長得竟和夕舞極為相象,乍一看間,雪槐還真以為是夕舞在那船上。
但夕舞怎麼可能在海盜船上呢?那是不可能的。船行漸近,雪槐看得清楚,那女子臉型雖和夕舞相近,但要大好幾歲,眉眼間的神情也不相同,夕舞或笑或怒,少有憂傷的時候,而這女子卻是滿眼的憂鬱。
那女子背後的船艙裡這時走出一個男子,三十上下,身姿欣長。一般長年在海上打滾的人,一張臉都是紅裡帶黑,但這男子卻是雪白一張臉,五官也頗為英俊,竟是海盜中少見的美男子。
那男子走到那女子身邊,伸手搭住了女子的肩,一臉關切,似乎是怕那女子吹了風,那女子別過頭,臉上已是滿臉的笑,然而不知如何,雪槐卻覺得她的笑不太自然。
這時黑鯊七出來,雪槐便向他問起,黑鯊七向那船上一看,道:“哦,那是烏魚幫烏長鬚和他老婆水憐花,烏長鬚老爹前年死了,現在他是烏魚幫幫主,這傢伙野心大得很,又狂妄,沒幾個人喜歡他,但他老婆水憐花倒還真是不錯,找遍東海,就沒一個妹子趕得上她,我大小老婆七個,加一塊也及不上水憐花一半漂亮,尤其那股貴氣兒,和我那幾個土得掉渣的老婆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得這裡,黑鯊七大大的嚥了口口水,又道:“不過莫怪,人家到底是城守的女兒,正宗的官家小姐,我家那幾個漁花子怎麼比。”
“城守的女兒?”雪槐低叫一聲:“她怎麼會嫁給海盜?是烏長鬚搶來的?”
雪槐這話裡已隱含著難以察覺的殺意,如果這個象夕舞的女子竟是烏長鬚搶來並強迫下嫁的,那烏長鬚就死定了,雪槐馬上就會出手。
但黑鯊七卻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呵呵笑道:“我七個老婆有六個是搶來的,但水憐花嫁給這烏賊魚,卻還真是自願的,這事大家都知道。”
他這一說,雪槐倒愣了。
這時烏長鬚向這邊看過來,和黑鯊七打了個招呼,水憐花便也看過來,與雪槐目光一對,她眼光霍地一亮,似乎感覺到了一點什麼,卻又不敢確定,眼光中便又有迷惑之色,而雪槐也同樣心中迷惑,因為他從水憐花的眼光裡,看出水憐花竟擁有靈力。
自願嫁給海盜的城守的女兒,擁有靈力的憂鬱的女子。
烏長鬚的船快,鼓浪而去,看著暮色中漸漸模糊的水憐花的身影,雪槐心中一片迷惘。
烏長鬚的船雖遠遠前去,雪槐一點靈光,卻始終跟隨。水憐花太奇怪,但最主要的,她長得太象夕舞。
午夜時分,雪槐突有所覺,急運劍眼,他的靈覺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惟有劍眼才能清晰的看到。
一團黑霧上了烏長鬚的船,進前艙,霧中鑽出一個矮子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