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孔小東的意識已經越來越弱了,因為他先前長期地自我催眠,加之醫生也放棄了治療。他現在每思想一步,就特別艱辛。但一天夜裡,孔小冬就真的夢見了一家叫“最初不再相遇”的休閒會所,那裡的服務員像天使一樣美麗,看著滿臉愁容的孔小冬說,任何形式的苦惱,都來自於最初的相遇。如果早知道這個人或這件事可能為你帶來苦惱,選擇最初不再相遇就好了。我們這裡的轉時空儀器,可以為你改變“最初相遇”的結局。孔小東被服務員領入了一個綠色的小房子,他按照指示將十指貼在綠色螢幕的儀器上,他心中最想改寫的“初次相遇”的場就被調了出來。他看見了三年前認識東美的白色沙灘,當她的泳衣不慎掉落時,孔小東並沒有上前用自己的浴巾幫他裹住,代替他的,是與他一起去度假的好友——另一位風度翩翩的男性。與東美的“最初相遇”,終於被孔小冬改變了。當他走出那家“最初不再相遇”的休閒會所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攤向地面,他知道,自己下一秒將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想到這一點,他的眼角動了下,流下了一滴淚。然後,他就被自己夢中的哭泣聲驚醒了。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真的回到了“沒有遇見東美”的三年後。三年後的他獨居,清貧,養了一隻懷孕的貓,它經常在他床頭的日記本上睡。從那本日記本中,孔小冬知道,自己這輩子已不打算結婚了。因為這三年中他一直在暗戀一個叫東美的女人,但她嫁給了自己的朋友,失愛的打擊,讓他每天都在極度煎熬與嫉妒中度過。但是今晚後,孔小東想,他不會了!☆、八點鐘愛又在電梯口碰見了昨天那個男人。他一身灰色休閒裝,閒閒地提了個公文包。濃眉,微笑,看起來有種霧般的質感……八點鐘愛藍魚細細沒想到會在電梯口遇見這樣一個人。過去的歲月裡也曾零七碎八地有過一些不成形的性幻想,在這一刻完全應驗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男人謙和地讓細細先進了電梯。細細閃身進去,伸出一隻胳膊過去,按下了15樓。男人並沒有按任何數字,只是靜靜地立著,偉岸,優美,性感。細細的眼光在狹小的電梯裡沒處放置,到處都反射著他的注視。抬頭一看,卻發現他並沒有在看自己。細細臉紅了,到15樓以後,一步邁出了電梯。感覺背後火辣辣地,回頭一望,電梯的數字卻已經是一樓。細細頓了那麼二又三分之二秒,再來不及細想,就匆匆進了公司。這個公司並沒有實施當下流行的朝九晚五型的工作時間,而是八點鐘必須準時打卡,遲到一次扣掉當月工資的20,也就是扣掉細細的一條裙子或者一件襯衣。細細今天卻直衝向了自己的辦公桌,草草鋪開工作資料在桌子上,心情還滯留在剛才電梯裡遇見的那個男人身上。怎麼會有這樣完美的人,整個樓上就搬來細細他們一家公司,難道他是住戶嗎?他住在幾樓?為什麼八點鐘這麼早,是回家還是找人呢?這樣一來就忘記了打卡。經理黑著面孔走進公司,交給細細一份資料,讓她做進報表裡去,就扭身進了經理辦公室。細細打起精神,正準備做報表,旁邊桌上的小英探過頭來,神秘地告訴她:經理這幾天家裡出事了,好像他兒子生了重病。活該!誰叫他平常這麼剋扣我們。細細輕搖搖頭,怪不得老闆今天黑口黑臉的。轉神過來,看面前的報表,奇怪了,已經整齊地寫滿了數字。卻不是細細的字。細細心裡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能有個什麼解釋。心裡卻浮上了剛才電梯中遇見的那個男人。在公司裡累死累活地做了這麼久,多想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好像跟著他就什麼也不怕,什麼都能被他一力承擔的似的。一切正常。第二天,細細又在電梯口碰見了昨天那個男人。他一身灰色休閒裝,閒閒地提了個公文包。濃眉,微笑,看起來有種霧般的質感。男人衝細細一笑:你也在這裡上班的麼?細細不知道該怎麼說,就點了點頭。進了電梯,細細按捺住心情,在電梯的鏡子裡照照自己的妝容。奇怪的是,電梯的鏡子裡並沒有那個男人。細細心裡一驚,望向旁邊,男人衝他微微一笑,明明就在電梯裡。她笑了。該不是自己夢昏了頭吧。出了電梯,細細又回了頭,電梯還是在一樓。奇怪,一定是電梯指示燈壞了。匆匆進去,好像又忘記了打卡。細細似乎忘記了這個程式,徑直走進辦公室,開始一天的工作。平時細細的工作繁而重,今天卻非常輕鬆,只用一半的時間和力氣,就幹完了手頭所有的活。經理從她身邊走過,看了一眼她,黑著臉。經理走後細細悄悄問小英:經理的兒子得什麼病了?小英臉上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不知道呀,從昨天早上七點開始已經昏迷了,沒有一家醫院查得出是怎麼回事……很快,又一天過去了。臨睡前,細細想起了這兩天在電梯口遇見的那個男人。怎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