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惱,匡如此做法,也是事出有因……”老爹的脾氣不錯,被人毫不客氣的質問,依然言辭懇切。 “什麼原因也不是以卵擊石的理由!西涼兵馬多是沙場老卒,彪悍善戰,河內兵馬呢?一盤散沙,唯有一腔血勇罷了,守營牽制倒還罷了,野外浪戰,怎是敵手?” 被人連番搶白,王匡臉上也掛不住了,只聽他聲音轉冷:“韓別駕,匡聞令舅杜陽在河陰為令,若是裡應外合,拿下河陰又有何難?匡非不自量力,要強攻洛陽,只欲奪下河陰,呼應其他各路友軍,為國出力,有何不可?” 此言一出,那元嗣更是怒氣勃發:“使君此言,字字誅心!浩在軍中,舅在河陰,董賊豈有不知?今日河陰傳信,浩舅已為董賊所執,以之脅迫於浩。浩身負勤王之責,自不肯從,豈知使君竟然……” 他恨聲道:“罷了,使君要進兵,便只管去,浩身負河內父老之望,卻是不敢追隨。浩只駐守盟津,把守側翼,使君好自為之!告辭!”稍一停頓,聲音轉低,卻是轉向了另一人:“蔡中郎,失禮了。” 看樣子,此人應該就是那位豪強私兵的統領,韓別駕了。姓韓名浩?算是個名人呢。雖然立場不同,但此人的意見倒也不算錯。河內軍確實打不過西涼兵,防守都成問題還想進攻?只不過,此人反對進兵的真正原因,卻未必像他嘴裡說的這樣冠冕堂皇。 不管怎樣,此時的局面,正方便自己從中取事! 王羽當下更不遲疑,推開帳門,昂然直入,朗聲道:“殺雞焉用牛刀,父親只管在營中安坐,徑與孩兒精兵五百,必取西涼上將首級奉上!” 一言驚四座。 王匡本就在火頭上,見有人擅自闖入,便待喝罵;與王匡撕破了臉,韓浩則正欲出帳,速回本營,以免王匡惱羞成怒,橫施毒手;另外,帳內還有兩人,一位儒衫老者正從上首座位起身,似乎要勸說,另一個身著魚鱗甲,做武將打扮,卻是一言不發的站在角落裡。 若王羽猜的不錯,那著甲的應該就是郡兵主將;至於那位老者的身份,王羽沒什麼頭緒,不過,韓浩稱其為蔡中郎,態度也很恭敬,說不定也是什麼名士之類的。 但此刻,這四人都是呆立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王羽。 過了好一會兒,王匡方才木然開口道:“你……可知西涼軍由何人統率?” “不知!”咱是特種兵,不是易中天,哪可能知道這個?王羽回答的理直氣壯。 “牛輔駐紮在河陰,張濟駐守平縣……”王匡也沒指望兒子能回答得出來,“那張濟不消說,乃是西涼宿將,身經大小數十戰,諸侯大臣尚且懼之;牛輔是董賊女婿,身邊精銳極多,你一黃口孺子,別說五百,就算五千兵馬又豈能有所作為?” 一席話說完,他的神智有點清醒了,“倒是羽兒你,你怎麼……” “初生牛犢,尚不畏虎,況將門虎子乎?”王羽哪肯給他岔開話題的機會?自己目前的狀態,可不是幾句話就能解釋明白的,一解釋,好容易凝造出來的氣勢就沒了。 “牛輔託庇婦人裙下,有何勇氣可言?縱有精銳在,以孩兒度之,也不過土雞瓦狗而已!張濟,不過一莽夫耳,孩兒擒之,只在反掌之間!” 這個時代可能還沒有贅婿這個詞兒,但娶了強勢老婆的男人,多少都會受些鄙視,只要順著這茬說就可以了。至於張濟,也不算多有名,自己瞭解有限,不過不要緊,在三國時代,想蔑視陌生的敵人,莽夫這詞兒,可以通用。 關鍵就是氣勢不能輸。 王匡眼冒金星,腦子裡嗡嗡亂響。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否則眼前之人,又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兒子?用勇氣可嘉都不足以來形容,一定要想個詞的話,只能是……嗯,視死如歸! “哈哈哈……”韓浩突然大笑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王使君,令公子還有這等深湛的演技。某非當浩是傻瓜嗎?會中你們父子這麼粗淺的激將法?” 他算是琢磨過味兒了,一個連兔子都害怕的公子哥兒,怎麼突然變成視死如歸的勇士?肯定是雙簧,想激得自己沉不住氣。可惜,自己自幼熟讀兵書戰策,豈是這等小伎倆能瞞得過的? “韓浩,本將敬你忠心為國,禮遇有加,卻容不得你血口噴人!”王匡琢磨不透兒子的變化,對韓浩的指控卻很惱火,反應也很快。 “哼,容得你這個州官放火,卻容不得別人點燈麼?”韓浩不甘示弱,立刻反唇相譏。 “你……” 這一次,王羽卻不著急搶回話題的主導權了。沒錯,他用的就是激將法,目標卻不是韓浩,而是他老爹。 順利的話,接下來甚至都不用他再多說什麼,自會有人幫忙。 果不其然,眼見王匡怒發如狂,韓浩突然冷笑道:“使君既要進兵,公子又來請戰,不若就從公子所請,如有勝績,某就陪你父子往洛陽走上一遭,如何?” “便如此……”王匡憤怒的一甩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