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正午。芋墨城正南門。
咚咚咚……咚咚咚……
十萬瑰、洺將士身著鎧甲,手持刀劍,巍然矗立在城門的廣場上,不時發出震天狂吼!
咚咚咚……咚咚咚……
緊閉的城樓之上,所有黑衣芋軍勁甲上身,對準城門拉開箭弩!
乍看之下,像是和前兩場仗無異,但誰都知道,絕對不同。
因為城門之下,十萬軍隊的最前方,兩匹白馬上端坐著的,不再是久烈和懷木,而換成了花玥和末夜!
兩個王同時出擊!而且全部換上了銀光閃閃的鎧甲戰服!
霜白的雪衣銀色的盔甲,冰藍的錦衫銀色的盔甲。一白一藍,那兩個人就像是最高階的兩道耀芒,舉手投足間揮散的萬丈光焰,彷彿能震剎每一個人的心魂。
我策馬立在花玥坐騎的右側,靜靜地抬頭看。
那個人,高高地立在城樓的正中央,烏黑的長髮束起在身後,墨綠色的王服外穿上了漆黑的玄甲,亮得如同他手腕上那串玄武石一樣耀眼,如同他的眼神那樣危險!
二十萬軍馬終於正面對峙!
我輕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前方,咫尺前的廣場上,還殘留著戰爭的遺蹟,洗不淨的暗紅大地、燒得發黑的銅色城門、折斷的零落羽翼……像是那些戰士還在眼前浴血奮戰……
最後的戰役了嗎?
我抬頭望望天空。初夏的午後,竟無一絲風。
藕色的薄衣已沾了一層薄汗,衣服貼上了身子,一滴汗滴落,身旁的離珏遞來一塊溼巾:“宿鳶,擦擦吧。”
我微笑,接過毛巾抹了抹臉頰上的汗,轉頭看見花玥臉上的汗,輕輕扯了他的袖子,將毛巾遞給他。
花玥一愣,溫柔地笑著接了過去。
“末夜,花玥!你們休想從這正南門攻進來!幾年前你們僥倖逃生,今天正南門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忽然,茈絳的聲音在城樓上朗朗響起。
我心忽地一跳,轉頭看去,茈絳的眼神卻是凌厲地對著我,暴戾之氣頓起。
他一揚手,城樓上響起第一遍戰鼓!
居高臨下,他挑起霸王一般的冷笑,眼裡燃起地已是野獸般可怕的戰意!
“說不定呢。”一個清脆的笑聲愜意乾淨,卻剎那穿透震響入天的戰鼓,傳進每個人的耳畔,“也許今日就是茈絳你的末日。”末夜的眼珠一轉:“喲,騰伽也在?這正南門不是向來由及玉守的嗎?怎麼,城內沒有人了嗎?”
茈絳眼神猛地一震,目光“啪”地盯住我。
我的心一沉,輕輕別過眼去。
“賤人!”茈絳一揚手,城樓上頓時響起第二遍戰鼓。
十萬瑰、洺大軍卻沒有應戰鼓。
“哼!怎麼,怕了嗎?”茈絳高高站在城樓中央冷笑。
突然,城樓上一個將士匆匆向他走去,在茈絳耳邊低語了幾句,茈絳臉色大驚,迅速往後方看——
西邊的天空冒起一道滾滾濃煙,隱隱傳來萬馬奔騰的聲音,向正南門而來!
這意味著……正西門已被攻破!
“呵呵。”末夜看看天,笑聲如銀鈴一般響起,“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要在正南門決戰呢,是你誤會了吧。”
我怔了一怔,又怔了一怔。
突然心猛地晃了一下,我完完全全明白了末夜的想法!
呵呵,虛幻,虛幻,原來眼前所有看到的都只是鏡花水月的幻影!真正的戰場,根本從來就不在這裡,而在正西門!
之前所有的戰爭,都只是一串串明修棧道的誘餌而已!
而我……則是讓這些假象成為“事實”的砝碼!
呵呵,不是有誰說過嗎?判斷一場大戰的主力在哪裡,並不是看主帥在哪裡,而是,看主帥寵愛的人是否也在……
如果說,花玥和末夜只是讓茈絳產生懷疑,那麼我的出現,讓茈絳完全將視線鎖定在了正南門。末夜更是藉著茈絳對我的感情,不經意的將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出去,這,從頭到底都是一場必贏的心裡戰術!
只一驚頓間,那馬蹄聲又近了不少。
“來人哪!昔澗呢?傳令讓他截住衝過來的敵軍!”緊急之中茈絳厲聲命令道。
“可是……”
“可是什麼?”茈絳吼道。
“可是他們挾住了昔澗將軍。而且他們衝進來二十萬兵馬,從東門調兵已經來不及了!”那人戰戰兢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