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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宋修遠心底思量著,又淡淡道:“祖母為人如此,我是她孫兒,如何看不透。”

林儼心中一凜。宋修遠神情淡然,語氣和緩,看似稀鬆平常的幾句話,但他在他身邊跟了這麼多年,卻是知曉其中的分量的。他們家侯爺看透的,何止是大長公主留在他手上的舊部?他看透的分明是他這個人!鬧了這樣一出,他如何敢對侯爺不忠?

。。。。。。

第二日下了早朝,匆匆瞭解衙署內的公務,宋修遠牽了青騅又馬不停蹄地往鹿邑趕去。

再到客棧已近申時,從昨日夜裡至此時,穆清一直未醒,他暗自舒了一口氣,唯恐穆清醒時見不著他心底又該彷徨害怕了。只是穆清昏睡了大半日還未醒轉。。。。。。他憂心穆清的情況,靜靜坐於穆清床頭觀察她的面色。

雖仍蒼白瘦削得讓他心疼,卻比昨日他將她從那丫頭手上救下來時的慘白模樣好了許多。許是夜裡發汗了的緣故,穆清面上還帶了些微的潮紅。那雙好看的長眉忽而皺起,宋修遠亦跟著蹙眉,伸手輕輕在她眉間拂過,揉開她的眉眼,亦想拂去她心底所有的惶恐與思慮。

這個時候穆清卻突然被夢魘著了,眉頭皺得更緊,整個人都不安顫慄起來,口中不停呢喃。宋修遠細細聽了,卻與辨不出她到底夢見了什麼,無奈,只能傾身輕輕哄醒了穆清。

那對隱約含著水光的眸子恍然睜開,帶了些許混沌和無盡的不安。宋修遠看在眼底,傾身坐到了床沿邊,手上借力,將穆清上半個身子扶起,連人帶被圈在懷裡,讓穆清整個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輕輕道:“阿謠,是我,我在這兒。”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懷抱,穆清的雙眸恢復了清明,腦中夢魘的景象已被驅散,她心中安定。無力地靠在宋修遠懷裡,微微頷首,她道:“阿遠,日後莫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不知她夢見了什麼?

宋修遠圈著她的雙臂又緊了些,唇角輕輕略過她的額頭,道:“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再教你離開我獨自受苦這般久了。”

良久,擱置在桌案上的藥終於微涼。知曉她不愛喝苦藥,宋修遠遞給穆清一顆蜜餞,又將藥端至她面前:“先吃點甜的墊墊,嘴裡留些甜味兒,一會兒喝藥便沒那麼苦了。”

穆清就著他的手吃下了蜜餞,順從地接過藥碗。藥是苦的,可經歷了那樣暗無天日的十幾日,這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及宋修遠特意備給她的一顆小小蜜餞,從她的嘴裡,直直甜到心底。

這個時候,林儼敲門而入,向宋修遠遞上了一個信封。

“酉時未過,一日不到便得了信,軍棍可免了。”宋修遠接過信封,淡然吩咐道。

林儼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宋修遠並未打算瞞著穆清,便坐在床沿邊在她面前展開了信封。穆清喝完藥,耐不住心底好奇,微微伸長脖子往宋修遠手中探去:“咦?這。。。。。。這是

信上所列的任何一條,都足以終止此人的仕途。

宋修遠頷首,確認了其中的訊息後,坐到桌案前,親手謄抄了其中的六個名姓與其下的事例,復又裝回到信封內,將信封遞給林儼:“今夜匿名送呈御史中丞燕未辭。”

林儼領命,躬身而出。

穆清端著藥碗,面上茫然。

宋修遠回身從她手中拿過藥碗,又塞給她一顆蜜餞,笑道:“東宮此番對你做了這樣的事,禮尚往來,我也該回敬他們才好。”

穆清茫然地頷首。宋修遠失笑,將藥碗放至桌案上。扶著穆清靠在軟枕上,望著穆清清亮的雙眸,他斟酌道:“今夜我需回府一趟。。。。。。明日早朝後再來鹿邑接你回府。”

果不其然,穆清的眸子黯淡了一瞬。宋修遠握著她的手,欲開口同她細細道明箇中緣由,穆清卻反握住他的手,道:“無事的,此處有府兵把守,阿遠放心去吧。”

他急著回京是為何呢?除了公務,不過是為了她和莫詞的糟心事東奔西走罷了。這個時候,她如何還能再奢求他留下來陪著自己呢?

只是穆清不知曉,她這個模樣,宋修遠卻更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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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了早朝,還未出承天門,宋修遠便被姜懷瑾喚住了。

姜懷瑾笑問道:“就要入秋了,本王府上的紫薇開得正好,不知侯爺可有雅興賞臉一觀?”

宋修遠躬身應了,直接跟著姜懷瑾回了宣王府。

宮門口人多眼雜,耳目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