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的功夫,容庭眯著眼自個兒猜了起來:“兩成?”
“三成?”
楚虞:“……”
她抬眸,像看傻子一般的看了容庭一眼。
淮景陽於她,本就算不得什麼,也就容庭還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四成?”
男人的語氣已逐漸陰沉。
他驀地伸手壓住她的唇瓣,眸中一片陰鬱:“你敢說五成試試?”
楚虞一雙圓眸眨了下,看容庭這麼認真的計較,她忍著不笑,佯裝沉思的樣子:“我仔細想了想,應該有六成。”
容庭咬著牙,緊緊盯著她瞧:“那我呢。”
楚虞揚了下眉:“兩成吧。”
看男人挫敗的鬆了手,楚虞心下忽然有那麼幾分不是滋味兒。
不過再轉念一想,這人就是欠收拾,活該晾一晾他。
容庭冷著一張臉,將手上的釵環重新還給她:“就是給你買的,不是為了別人。”
隨即,他扭頭睨了楚虞一眼:“給你兩日,將淮景陽給我忘乾淨了,否則我打斷他的腿。”
說罷,男人抬腳便離開,帶著一身的怨氣。
青陶見二公子離開方才匆匆走來,瞧公子那駭人的臉色,她不由擔憂道:“夫人,公子他…無礙吧?”
楚虞終於忍不住笑笑,將手裡的釵環遞給青陶,叫她戴上,方才道:“去叫廚房備晚膳,被兩份,送一份去書房,他今晚怕是要彆扭著過了。”
青陶心下唏噓,沒敢多問一句,領了吩咐便匆匆退下。
…
這晚膳送到了書房兩個時辰,容庭叫人撤下時,路臨遠遠瞧了一眼,一口都未動過。
他張了張嘴,但瞧瞧公子那吃人的臉色,饒是在他身邊呆了這麼些年的路臨也沒敢張口詢問。
容庭木訥著一張臉,走馬觀花似看了一疊的賬本,心下越想越不快,越想越煩悶。
淮景陽算個什麼東西,出個事就慫了的玩意兒,林楚虞當初要真嫁到淮家,將來指不定被怎麼欺負呢。
那丫頭哪兒都好,就是眼神不大好。
容庭目光陰暗的落在那張皺巴巴的帖子上,乍一想起姑娘揚著眉梢說的兩成,容庭這胸口就一陣兒陣兒疼的。
兩成?
呵。
那頭秋苑,楚虞瞧著外頭愣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屋裡還留著最後一盞燈,真是氣著了?
這麼晚還不回來。
楚虞翻了兩個身,細細想了想,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她今日那番言辭,駁了容庭的顏面,他定是氣著了。
不過,全是他自找的,怨得了誰…
雖是這麼想著,楚虞還是起身下床,披了件風衣,將床頭的燭燈拿著,本想叫門外守夜的丫鬟去書房瞧一瞧,一推門,卻瞧見園子裡早沒了什麼守夜的丫鬟,她方才還念著的人正坐在長廊下,手裡搖著摺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容庭也沒想到這個時辰楚虞還沒歇下,四目相對時二人皆是一愣,容庭依舊冷著一張臉:“去哪兒?”
楚虞才不會說是擔心他呢,頓了下道:“餓了。”
容庭便沒再說話,扭過臉去,好似打算就這麼一直在這兒坐著。
楚虞好笑的看著他這股子彆扭勁兒:“你不回屋裡睡了?”
容庭冷哼一聲:“身邊躺著個想著別的男人的姑娘,我睡不著。”
楚虞挑了下眉梢,憋著笑,煞有其事的點了下頭:“那你歇著,我拿毯子給你,著涼可就不好了。”
她說著就要回去拿毯子,真一副要讓他歇在長廊下的意思,容庭蹭的一下起身,抬腳往裡走:“也是,著涼就不好了。”
楚虞腳步一頓,就瞧他兀自褪了衣裳,看都不看她一眼,直蓋著薄被躺下,閉著眼,一副睡著的模樣。
她腳步輕慢的走過去,盯了他半響,也罷,就讓他彆扭幾日,長長記性才好,省得成日想些有的沒的。
楚虞掐滅了燭芯,屋內攸的一黑,什麼都瞧不清。
她輕手輕腳的從容庭身上繞到裡頭,不小心壓到他的胳膊,容庭也絲毫沒有動靜,像真睡著了似的。
楚虞喊了他兩聲,亦是沒換來回應。她莞爾一笑,側身睡下。
男人彆扭起來,可真是要命的。
翌日,容庭難得起了個大早。
然而依舊是冷著一張臉,甚至是丫鬟端早膳過來時,都不敢瞧他的臉色。
鄒幼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