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行商討一下煉妖壺的歸屬問題。”
“白紹行”三個字如同釘子般深深扎入了穆楓麻木良久的大腦,瞳孔下意識地縮了縮,半晌之後落向蕭冉的目光中終於不再空洞得無神。
蕭冉唇角噙著慣常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有些分外的冷,注視著穆楓,淡淡地道:“終於活過來了嗎?”
穆楓微微瑟縮了一下,緩緩低下頭,依舊沉默得如同一具人偶。
蕭冉將粥碗擱回桌上,撐著下巴側著頭,默默端詳了穆楓良久,忽而笑道:“既然你這麼想見他,晚上我便帶你一同去吧。”
穆楓渾身一震,再次望向蕭冉的目光中,帶著難以置信,也帶著七分抗拒,然而得到的卻是蕭冉越加肯定的答覆,“果然是應該帶你同去的。”
在暮雲閣,蕭冉的話是沒有人可以反駁的,儘管穆楓以無言的形式表達過抗爭,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蕭冉帶她出行的計劃。
晚上五點,蕭冉細緻耐心地幫穆楓換上了適宜外出的風衣,隨後牽著她的小手,一同出了別墅鑽進了那輛黑色賓士。
穆楓一路低眉順目,默不吭聲,但心思卻已雜亂得沸反盈天。
黑色賓士在漸沉的夜色中,平穩而悄無聲息地行進了一個小時左右,終於在一座位於市郊看似平凡無奇的小樓前停下,蕭冉拉著穆楓,在暮九和暮七的陪同下,一起進入小樓。
稍作休整後,蕭冉帶著穆楓進入小樓一層的餐廳。
踏入餐廳的一剎那,穆楓便敏銳地察覺到了那雙清冷淡薄的目光,雖然她死命的低著頭,但那道端凝冷幽的視線卻如芒刺在背一般,深深地扎痛了穆楓的脊樑。
蕭冉風度翩翩地為穆楓拉開椅子,待她入座後,才在旁邊的那張椅子上坐下。
“聽聞蕭閣主近日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那熟悉的嗓音依舊低沉悅耳,然而聽在穆楓的耳中,卻使得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蕭冉的目光似乎若有似無地向穆楓飄來了一瞥,隨後沉穩地笑道:“一別數年,白少主風采更勝從前了。”
兩人客氣地寒暄了幾句,隨後便開始探討起十大上古神器之一的煉妖壺的歸屬問題。
心緒早亂成一團的穆楓自然是完全沒有聽進去兩個人在說什麼,只是愣愣地將目光凝在了身前的桌沿上。直至對面那清冷而熟悉的嗓音向自己響起,“穆小姐為什麼不動筷子?可是飯菜不合口味?”
“穆小姐”對方那客氣疏離的稱呼使得穆楓心頭猛然一撞,然後是砸翻了的酸澀溢滿胸臆
蕭冉渾不在意地笑道:“她已經習慣了坐在我的膝頭,由我喂著吃,倒叫白少主笑話了。”
“哦,原來如此。二位在這裡大可不用拘束,請隨性些。”
“唔,既然如此,小楓,來。”
蕭冉修長的右手伸入穆楓的視野,做出邀請的姿態,穆楓的目光微側了側,卻依舊定定地坐在椅子內。
“不好意思了。”蕭冉打趣地笑了笑,低迴的嗓音再次響起時,竟透著一股難以抗拒的蠱惑,“來,坐到我這來。”
穆楓震了震,身體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走向蕭冉,然後如同扯線木偶一般,乖巧地坐入了他的懷中。
穆楓心底掀起滔天巨浪,兀自震驚片刻後,已然恍悟,定是蕭冉不知在何時給自己下了操控人心的傀儡術。
穆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蕭冉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穩,然後麻木地感覺到自己轉過頭,對著整晚以來首次對上視線的白紹行露出溫婉地一笑。
與那溫潤卻淡漠至殘忍的目光對上後,穆楓只覺自己用了一整天苦苦堆砌的心牆防線在瞬間崩潰、瓦解,連帶著將一顆已然千瘡百孔的心撕扯成零落的碎片
平靜無波的眼瞳中,緩緩溢位一道水線,漸漸模糊了視線,卻在即將滑落之時,被蕭冉挑著下頜,一一吻了去。細碎的吻順著眼睫一路延伸向水色的唇瓣,氣息在不穩中糾纏,心思在悸動間交換,一廂悲楚,一廂冷殘
佔有意味十足的吻沿著荏弱的頸項一路下滑,最後落在鎖骨下方那朵妖豔詭麗的紅雲上,蕭冉的手指無比眷戀地撫摸著那朵鮮豔的妖雲,目光卻落在了穆楓左耳垂那顆小巧的玄冰玉扣上,“有些東西,雖然表面上看不見,但帶著血刺入肌理中,卻是比戴在身上卻日日見著礙眼的事物要深刻得多。”
顧不上思考蕭冉這話是說給白紹行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的,穆楓只覺得她的心猛然一抽,瞬間揪做一團。
短短的幾秒沉寂後,對面響起